胡氏歎了口:“自打我嫁疇昔,兩個房頭就是夥著過的,上頭另有公婆在呢,也不知如何就非的鬨著要分炊。”
這兒兩人正說著呢,就聞聲青翎青翧明德仨人嘰嘰喳喳的笑聲,剛進院,明德就扯著嗓子喊上了:“娘,舅母,你們快出來。”
胡氏:“便是親姐倆兒,性子哪有一樣的,二丫頭聰明,隻要肯下心機學,一準能學會,你就甭憂愁了,對了,剛在外頭給我見禮的阿誰穿戴天青衣裳的小公子是誰?好麵子個摸樣兒,青羿子盛倆人跟他站一塊兒都比下去了。”
翟氏:“是胡管家老邁春生,娶的媳婦兒是荷花澱那邊兒的,傳聞家裡頭是種荷花的,世宗曉得了,就叫人把農莊中間放鴨子的水塘圍了,尋了藕芽子來讓春生兩口兒種著嚐嚐,開春的時候才種上,一入夏綠油油的荷葉就長出水了,昨兒聽世宗提了一句,說今兒挖一茬藕,想來正叫他們仨趕上。”
青翧嘿嘿直笑,胡氏見明德手裡攥著一支荷花不放手,不由道:“你說你個禿小子拿著花做甚麼?”
翟氏笑的不可,瞥見青翎眉頭皺了皺,點了點她:“就曉得瘋跑,瞧這一身又是泥又是水的,還不從速歸去換衣裳,也不怕你姑笑話你。”
弟婦婦兒的一番話震驚了胡氏的心機,想起本身在家做閨女的時候,多麼安閒,胡家人丁簡樸,除了爹孃就一個親兄弟,姐弟倆還頗敦睦,一點兒煩苦衷都冇有,嫁了人,又是公婆又是妯娌的,做事說話都得加著非常的謹慎,就這麼著,也不知哪兒叫人挑了錯去呢。
翟氏好笑的道:“甚麼給姑姑做,是你這個小饞貓想桂花甜藕吃了吧。”
可這畢竟是田家的家務事,本身這個兄弟婦婦兒不好跟著摻合,便好生勸了幾句:“世宗主張多,趕明兒讓他找找門路,看看把那河邊的幾十畝地賣出去,再搭幾個錢買些好地也就是了,冇得跟那兩口兒置這些閒氣。”
青翧俄然蹦出一句道:“我聽春生媳婦兒說,小子愛花將來疼媳婦兒,明德,看來你今後是個疼媳婦兒的。”一句話說的院子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翟氏也有些皺眉,大姑姐兒阿誰嫂子,是個莊戶人家的閨女,因田家垂長幼時候摔折了腳腕子,落下了個跛足的弊端,找門當戶對的媳婦兒不易,才娶了小家子出來的,那嫂子家裡頭從小窮慣了,就愛算計占便宜,哪有這麼分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