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顫著伸出指尖,觸碰上半斤眼角的淚。而後,苦笑道:“冇想到最後為我而哭的人會是你,半斤,感謝。”
半斤低頭為她上藥,口中卻不斷的嘀咕著:“這皇貴妃清楚是用心來尋娘孃的費事,常日裡看著極是溫婉親和,卻冇想到竟是個笑麵虎。”
安笙醒來,竟然已是午後豔陽高照時,身邊一片溫涼。
在這個天下上,她統統的親人恨不得天死,她愛的人愛著彆的女人,她獨一能夠信賴的師父,卻一次又一次操縱她。
安笙繡眉微蹙,咳了幾聲,口中又湧出一股鮮血,人才垂垂復甦了過來。
君修冥正陪在安笙身邊,寸步不離,這一月以來,她是第一次見他。
白偌賢寫了藥方遞給半斤,回過甚看向她:“如何想起來了問這個?”
清妍輕笑擺手:“本宮現在身懷六甲,也奉侍不了皇上,倒不如給柳嬪一個順水情麵,隻不過,本宮亦有一個小小要求。”
清妍哼笑,由司樂攙扶著在主位上坐了下來,四周打量著殿內陳列,倒也算得上古樸高雅,卻遠遠不及長樂宮金碧光輝。
清妍並未急著開口,而是品著茶,至有孕以後,統統人對她的態度刹時逆轉。
清妍嬌媚的一笑,笑容裡儘顯狠戾:“我天然曉得,恰是因為如許,我才選了七石散如許好用的東西,如此她也能死的更快。”
聞言,安笙一笑:“是啊,師父隻怕早推測了這個孩子,太後孃娘也勢在必得吧。”
……
皇貴妃的召見,她天然是不敢怠慢的。
這後宮當中,她不犯人,卻並不代表人不犯她。
喝過湯藥,安笙便坐在窗前剪花枝,乍暖還寒的春,黃色迎春花爭相開放。
清妍一副居高臨下的姿勢,緩緩伸脫手去接安笙遞上來的茶盞,但是,指尖俄然一滑,剛握住的杯盞便順著指腹滑了下去。
“後宮尊卑有彆,禮數不成廢。”柳妃溫聲回道,頭微低著。
“娘娘!”半斤驚呼一聲,快步上前,托起安笙被燙的紅腫的手,而後者卻隻是微抿著唇,眉心微蹙,僅此罷了。
白偌賢長歎了一口氣,叮嚀道:“無霜花今後你決然不能再碰了,我已經開了藥為你保養,一年半載,隻要你配合用藥,身子也會逐步病癒。”
司樂嚇得不輕,再不敢多言,微一躬身後,倉促向怡景宮而去。
半斤微愣半晌,而後回道:“皇上倒是冇叮嚀,隻說了句:娘娘不喜藥味,不喝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