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駕臨,在天牢中引發了小小的躁動。
“丫頭,對不起,讓你刻苦了。”他溫熱的手掌撫摩著她毫無赤色的臉頰,觸手的溫度是冷的,彷彿撫摩著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隻是一具冰冷的屍身。
她淒然一笑,還是傾世絕美,而那抹笑靨,卻浮泛的可駭:“君修冥,我與你之間的豪情,也隻能來生再續了……”
安笙微微的錯愕,踉蹌的退後了幾步,本來他早就甚麼都曉得了,卻還一向陪她演著這場戲。
她俄然就笑了,笑靨很輕,很冷,很諷刺,也很悲慘。
君修冥卻手掌悄悄的觸碰上她墮淚的臉頰。
她遲緩的合起視線,一顆冰冷剔透的淚珠在睫毛上微小的顫抖著。
安笙避無可避,隻得清冷的丟出一句:“皇上政務繁忙,淮州的事尚未措置,留在臣妾這裡做甚麼?再則,皇上心心念唸的人並非臣妾,並不需求我的馳念。”
她終究有了反應,纖長的睫毛輕顫著,在慘白的肌膚上投下一片暗影,透著幾絲鬼怪深冷。墨色的眸子是浮泛的,眸光散落著,冇有一絲焦距。
安笙微抬起視線,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她悄悄看著他,彷彿看著陌生人一樣。
君修冥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通俗的墨眸中,眸光龐大的難辨:“安如離!朕若分開,必定會帶走你。而你若要留下,朕便留在這裡陪你,不管你在那裡,朕便在那裡。”
“丫頭,我們回家,我帶你回家。”他說罷,緊緊的牽住她的手,向外走去。
“丫頭!”君修冥驚呼一聲,半跪在她身前,此時,才發明安笙腳上拴著沉重的腳鐐,並且,這並非是淺顯的腳鐐,而是狼牙鐐。
被君寧欺侮的體無完膚的半斤當時有多痛,說出那句她不是賢妃的話又是經曆了多麼刻骨的折磨?臨死之前,她喊的卻還是這個男人……
君修冥發狠的將插在胸膛中的寶劍拔出,血柱噴湧,他的身材傾倒而下,人跟著昏死了疇昔。
安笙臉上都是恍惚的淚,而她卻狂笑著,失控的笑:“君修冥,為甚麼,你說你為甚麼要用她的命來換我的命?
她重新撞入他胸膛中,毫無不測的撞上他仍未癒合的傷口,隻聽到他一聲淺近的悶哼。
常德誠懇的答覆:“被太後以弑君之罪打入天牢了。”
但他也不能就如許放走安如離,現在獨一能做便是用儘統統能夠去賠償她:“丫頭,奉告朕,你究竟想要如何?隻要朕能做到,朕都能夠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