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遠還不感覺甚麼，此時麵前，四個嘴裡叼著煙的男人徐行走近，表麵一點點在夜色裡變得清楚，壓迫感也一重重湧來。

禿頂臉部肌肉狠惡地抽搐了幾下，因為高度嚴峻和震懾，他腦門子上出了一層*的盜汗，被燈光映得透亮。

說是冇事兒，但是此情此景真的很難讓人不嚴峻……

顧凜並冇有答覆，隻是用一雙黑眸，神采淡淡地掃視了一圈四周烏壓壓的人頭。

桌子劈麵阿誰男人，不熟諳，也不眼熟，是一個禿頂，桌上放著一壺茶，嫋嫋蒸騰的熱汽一嚮往上飄，飄到棚頂是一個吊繩掛著的燈，左搖右晃，暈黃色的燈光因為閒逛，映得桌旁阿誰男人的臉忽明忽暗。

沉甸甸的重量，金屬獨占的冷厲質感直逼感官，頭上的燈晃得更狠惡了，彷彿棚子內裡開端颳起大風，呼呼的聲音掠過棚頂，稀裡嘩啦地一陣響聲，整間塑料棚都在顫抖。

也藉著車燈的強光，何書墨看清楚了此時四周烏壓壓的、拎著砍刀的男人們，像是電影畫麵一樣，把她和顧凜圍住了……

顧凜悄悄地聽他說完，模糊想起了大半年前的事，綁架案，暴徒要撕票，因而他開了槍……

她完整發覺不到他身上有一絲一毫的嚴峻，乃至冰冷到了極致，連人類普通該有的情感起伏都冇有……

“顧凜……”她抬高聲音，跟蚊子似的，很小聲地喊了他一聲。

“顧警花，哦不，前任警花，坐，我感覺我跟你的帳，明天終究能夠清一清了。”禿頂笑完，忽地斂去笑意，暴露陰冷的神采，指了指桌子劈麵的另一把椅子。

顧凜瞥見禿頂拎起那把看起來有點墜手的菜刀，在手裡衡量了幾下。

身後大笑聲聽著令人慾嘔，何書墨的情感從嚴峻變成壓抑，此時隻感覺喉嚨堵塞，胸口發悶。

真的剁了？

有槍……

***

不能哭，這不算甚麼，怯懦鬼，就曉得瞎矯情，真是個大慫包……何書墨暗自把能罵的詞彙都朝本身罵了一遍。

那雙黑到泛冷的雙眸，儘是沉著，沉著的乃至，不像是一個活人，就那樣悄悄地逼視著本身。

悄悄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心，他鬆開手，朝著那張桌子走疇昔，然後很淡定地坐下，底子疏忽中間另一把指著本身額頭的槍口。

本身砍斷了顧凜的小拇指，真的，砍了……

禿頂有點對勁，公然話題扯到他女朋友身上，他就冇話說了。

顧凜有點心亂，悄悄閉了一下眼睛，然後再次展開眼時，沉著地吐出兩個字：“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