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忿忿然,往左翻了個身。映入視線的是劈麵那胖哥的巨大身材,胖哥在睡夢中吧嗒嘴之餘,還用袖口擦了擦涎水,甚是沉浸。一捂嘴,我判定再翻了個身。又見劈麵一乾癟小夥睡得也太投入,白衫大氅,半顆茱萸映入視線。
許是我也困了罷。我從袖中拿出一方手帕,放在樹底下,一屁股做下去了。
固然確切本日確切很勞累,但就是因為冇吃縱情,實在感到身心空虛。想想當時我護碟心切,竟然把那兩碟吃的都撒在了衣服上。衣服固然很奇異得纖塵不染,但飯是冇撈著。
那人具有巧奪天工般精雕細琢的英挺鼻梁,玉顏凝脂,劍眉斜飛入鬢,高挑地聳起。那狹長的眸子乍一看似天山之巔的池水,柔情而好像神祗,細細凝神一探卻又可窺其剔透黑曜石般的精睿嚴肅。眉心一束似甲骨文“土”字的玄印泛著孤冷的傲氣,愈顯那烏木長髮分外凝黑崇高。一把碧簪橫插髮際,穿過飛翹的木槿紫冠,豪氣逼人。
噝,我又一想,恐怕我現在的職位還趕不上這裡的一草一木罷。本來做神仙同做人一樣也得從基層做起,真是出了人間又入“仙”人間啊。看來我韶女俠還是要拿出刻苦刻苦的精力在仙界鬥爭下去,方為上策。
咦?楓樹不見了!如何能夠?
來到樹前,我摸了摸那樹乾,感覺不似人間的樹木表皮粗糙。我又望瞭望樹冠,那樹冠富強蒼勁,滿樹的紅葉,迷離了我的眼,隻看幾次便有些醉了。
四周模糊可聞蟋蟀窸窣,越往前行,瀑布聲越了了。也不知為何,聽聞瀑布之聲,心中竟安好了幾分,看來仙界的一草一木,一果一瀑,皆是有靈性的。
但是,又怎生是我的錯?
那人背對著我,一身月華氤氳纏綿,頎長的身形在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下矗立而結實,可謂“遙遙若高山之獨立,巍峨若玉山之將崩”。我心底有種莫名的打動想上前拉過那人,看看他到底是何方崇高。
我躺在床上久久冇法入眠。
判定起家,心中煩躁,我鬼使神差地溜出臥房,一溜煙地穿過大堂往瀑布方向踱去。
我立馬坐了起來。
而究竟上,我竟然做的比想的還快。
看此人的扮相,必然也是個甚麼神仙,卻不知階品是何,既是冇見他對我這個最底層之人的無禮行動生機,故該當也不是甚麼大師吧。
“噝——”空氛中有倒抽氣的聲音,天然是除了冇出息的我忍不住感慨,無需作他想。
此時,我早已立在離瀑布不遠的劈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