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初臨行前也是做過一番功課的。人間的一兩銀子充足買一石多的大米,而這位王大嫂出口就要她五兩銀子,再好的鏡子充其量也就是個鏡子嘛,也太黑了點好吧?
未幾,一個著淡青色短衫的白淨少年,手裡拎著一提水壺和包好的泛著模糊熱氣的包裹自粥鋪中走出,與此同時“飛殺”輪的指針刹時停歇,指向這名少年。
飛兮的內心,甜得似裝滿了蜜糖,美滋滋的。
王大嫂接過銀子,眼裡冒的都是金光,頓時大腦短了路。
豔陽下,一個一身雪衣的超脫男人與一名紅衣新鮮的小巧女子相互對視,街邊的人無不側目打量一番,然後心中讚歎一下男人的清秀與女子的嬌柔。
飛兮望向白洛軒,又瞅瞅王嫂子,問道:“阿誰,這麵鏡子多少錢啊?”
飛兮倉猝想上前拉住他,卻被身後的白洛軒按住肩膀。
“這便是鳳凰姐姐浴火重生罷。”飛兮撫摩著那隻鳳凰,心中想起兒時傳聞的關於鳳凰的故事,固然無緣得見那一頃刻的芳華,但每次有機遇晤到鳳凰時,目光中總會有無儘的崇拜與羨慕。
飛兮俄然感覺白洛軒有著一顆七竅小巧心,他竟然似神仙普通看破她的脆弱與膽怯。她在摩挲鏡子的時候,他便想到要如許鼓勵她了罷!
“哦,如許啊。”白洛軒假裝思考半晌,笑道:“這有甚麼打緊,令媛難買‘你喜好’,不是嗎?銀子不就是用來花的,這點錢白某還是出得起的。”
少年出了門口,便倉猝地往村外走去,並未看到二人。
“五——兩——銀子?”飛兮驚道。
“不是!”飛兮趕緊答覆。“隻是……白公子送我的鏡子太貴重了,阿誰王嫂子一看就是在揩油,你還一口承諾下來,這讓我很過意不去。”
“就要這枚飛鳳鏡,王大嫂幫我們包起來罷。”白洛軒落下決定。
她一轉頭,隻見白洛軒微微昂首離她近一些,道:“看他行色倉促,必是有甚麼要緊的事。我們還是跟著他,看看到底產生了甚麼事。”
王嫂子仍不罷休,持續上前誇道:“白公子真是好眼力,這飛鳳鏡但是我家那口兒的佳構!不但做工一流,並且這上麵的珍珠是我們鄂州出了名的上等貨。彆看這鏡子看著小,用著但是不小!”她從飛兮手中拿過鏡子,間隔很近地照向飛兮道:“如何,是不是照獲得全部麵孔?”
少年懷裡的人冇有動,雙眼緊閉,臉上有些微的灰塵。但是他的衣服固然混亂,但布料倒是上等質地,並且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彷彿另有一絲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