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曉得方纔產生的事情究竟是夢幻還是他的胡想。他隻曉得,他瞥見了她,也瞥見了她。她們同時要求他記得她,因而,他扯開了忘記,把塵封的影象再度翻開。
他閉上眼睛,悄悄瞥見了她們的模樣。那玉膚白髮,白衣白裙的少女,是舒靜;那粉麵青絲,黑衣黑裙的少女,是夏疏影。她們相互麵對著,同時言語著他的名。
她們在等候,等候他在數百載光陰以後做出挑選。修沉默的凝睇著她們各自伸出的那隻手,很久,他微微一歎,一樣伸出本身的手,然後抓住了屬於舒靜的那一隻。可就在他觸碰到舒靜的手掌的那一刹時,她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凝,旋即平複了下來。然後,她回過甚望了一眼冷靜收回擊掌的夏疏影,低聲一歎,“這一次,你還是挑選了我。這與她來講,未免太不公允。”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豪情的事情,向來冇法勉強。”修垂著眸子,低聲言語著,倒是未曾抬眸,望向立在不遠處的夏疏影。“在豪情這件事情上,向來冇有甚麼公允不公允。”
另一個,從始至終都未曾曉得他的名字,乃至被他決計忘記。可他畢竟還是記著了她,記著了她的名,也記著了她的存在。不過,他不愛她。他隻是記著了她罷了。因為,她愛他。
他至今猶記得,她被吞噬之前聳峙在塔樓之巔,厲聲質詢他時的景象;也記得她陷身在牆壁裡時,眼眸裡閃現出的那些脆弱;更記得她最後留下的神采,和最後留下的扣問。
她的名字叫夏疏影,一個和他不太不異,卻又一樣風俗於殛斃的少女。她冷視生命,心中最深處卻還埋著一份純真。而他騙了她。從一開端,從冇遇見之前,他就在打算著,他就在思慮著,思考著該如何完美的棍騙她。因而,他成了月老使者,因而,這座城池成了眾神。
而常常做完了這些事情,他就會死拖著她去找會讓她心動的人。他和她一起在這座城池裡浪蕩著,每一天,每一刻,他都在留意,都在尋覓。
那邊摹刻著他和她的過往。一段曆經五年的過往。前四年,寫滿荒唐;而最後一年,她瞭然,他瞭然,她清楚,他明悟,但是,她晚來了一步。因而,就此錯付。
“修。”白衣白裙的舒靜低聲呼喊著,對著他嫣然含笑。
她坐在塔樓的頂端,眺望著幾年前她最喜好端坐的青樓的屋頂,低笑著,不給任何來由的,挑選放棄。然後,就到了最後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