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王澄不免有些憂愁,卻又不忍直接問出口。
“我……”樂寧朦正要說甚麼,忽地頓了頓,朝王澄微微一笑,好久以後,才輕描淡寫似的道了一句,“我去過許昌,見過齊王!”
“窮途末路之哭?”她喃喃道,“不,還冇有到末路!”
喝完以後,王澄那如月般明朗的臉上騰起一絲緋紅,如霞映澄塘普通煞是都雅,他放下酒盅,看了樂寧朦很久,忽問道:“能奉告我,那一日,到底產生了甚麼事嗎?為甚麼自那一今後,你和謝明朗都落空了動靜,不知所蹤,我派人四周尋你,都冇有找到。”
說罷,他將那酒盅裡的酒一滴不剩的飲了下去。
樂寧朦在寧氏的牌位前拜了三拜,很久,含淚道:“母親,阿朦做到了,從今今後,阿朦不再是被外人所鄙夷的私生女,您的靈魂也能夠光亮正大的返來了。”
“或秋藏冬發,或春醞夏成,或雲沸潮湧,或素蟻浮萍,阿朦所埋藏的綠蟻酒甚得其真味!”他笑著讚了一句。
去許昌,見齊王!
王澄微微一愕,旋即笑了一笑,將樂寧朦手中的酒盅接了過來,說道:“那便讓澄代卿一飲!”
樂寧朦再命阿弦給王澄上了一盅酒,說道:“去歲寒冬埋在丹桂樹下的綠蟻酒,王郎君請嚐嚐!”
王澄驚詫,看著她眼中的光彩流轉,不由呆了一呆,不知她內心又在想甚麼,這個小姑子老是有出乎人料想以外的設法和決定。
樂寧朦冇有接話。
樂寧朦曉得王澄是在以阮兵步的這一事例來勸她諒解本身的父親,阮步兵平生也可謂是瑕不掩瑜,而她的父親呢?
樂寧朦天然也曉得,這個時候阿誰海內皆聞的琅琊大名士王衍他乾了甚麼事,如果說當初太子遇害,他上疏要求本身的女兒與太子仳離是為了心疼女兒為家屬著想,那麼他現在做出來的這件事情就更令人不恥――為了避禍而演出一場瘋顛殺女婢的戲,這類行動與石崇殺女婢勸酒有甚麼辨彆?
王澄說到這裡,又笑了一笑,問樂寧朦:“阿朦,你如此聰明,當知這個故事的寄意是甚麼?”
樂寧朦聽完,卻笑了起來。
王澄又問道:“不知阿朦有聽過竹林七賢阮兵步之故事?”
樂彥輔當著樂家列祖列宗的麵承認了寧氏嫡妻之身份,而石氏已從族譜裡除了去。
不過轉念一想,三個月前,孫秀不是冇有想儘統統體例的將她入奪至府中,而她那一日在孫府中到底有產生過甚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