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謐這麼一說,孫秀幾不成察的身子一抖,小聲的問:“魯國公說甚麼?那小姑子跟賈後說……”
樂寧朦說完,唇角彎了彎,再次冷誚的笑了起來,那通透的眸子,那如寒潭般冷銳的厲芒,以及那深不成測的內心,都讓賈謐甚覺酷寒的渾身一顫。
“哼,那小姑子現在固然被姨母招攬於宮中,可她倒好,竟然鼓勵姨母謀取女皇之位,好笑,真是好笑,從古至今,就冇有哪一個女人能坐上那至高無上的天子之位。”
“樂氏寧朦,姨母胡塗,我賈謐還不胡塗,如此雕蟲小計,我還不會上你的當,你等著,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讓你看到你想不到的將來,而阿誰時候,你也會是我賈謐的囊中之物!”
孫秀一進魯國公府,就見賈謐神采烏青的坐在一檀香木的桌旁,地上撒滿一地碎瓷,就連他那隻握著茶杯的手也有殷紅的血珠蜿蜒流出。
“回魯國公,紫陌帶她去了東廂的楠香苑。”
“是!”
賈謐說完,又看了看孫秀,忽地起家,問道:“我讓你暗藏在趙王身邊,你邇來可有發明他有甚麼異動?”
“明公莫急,雖是如此說,可魯國公並不信賴她所言,小人覺得,這或許是這小姑子所使的一招反間之計,目標就在於崩潰賈後對魯國公的信賴!”孫秀說道,又向趙王走近了一步,湊在耳邊小聲道,“太子為人剛猛,不能為私事而乾求請見。明公您一貫奉養賈後,時議都以為您是賈後的私黨。太子一旦複立,必不會對明公加以犒賞,說不定還會因賈後而牽怒於明公,不如,就依魯國公所言,我們派人暗害了太子,然後將此罪惡扣於賈後的頭上,到時候,明公起事,名正言順,一來為太子報了仇,二來又為晉室立了功,可謂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這時,樂寧朦才緩緩的站起了身來,麵對著賈謐,意味深長的含笑說道:“我不過是與她說了一個有關於女皇的故事。”
“是麼?那我就拭目以待。”樂寧朦笑著回了一句,看向賈謐拜彆的身影,幽深的眸中忽閃過一道欣喜之光。
秋風襲來,如雪般的桂花花簌簌落了她一身,賈謐看得神采癡迷,心中卻更加怒憤,直過了好久,他突地將袍袖一甩,也諷刺般的說了一句:“女皇?還真是好笑!”
賈謐不由鼓起掌來,語帶諷刺的說道:“好一招圍魏救趙,這便是小姑子現在與我魯國公下的一局棋嗎?”
賈謐的神采一怔,不錯,姨母的確是費儘了心機將她召於宮中,為的便是解現下時勢窘境的燃眉之急,但是,為甚麼當他看到這小姑子幽潭般的眼眸中那深不成測的笑容時,內心竟然會騰昇起一絲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