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若算上宿世的影象,這也不是樂寧朦第一次來這崇綺樓了,但麵前的風景與盛極當世的富華還是讓她心頭顫了一顫。
孫秀聽罷臉上大悅,又向賈謐行了一禮,說道:“若論才名,鄙人竊覺得,從古至今,唯有賈長沙之才方可為帝王師,然,我大晉朝中,在坐之上,魯國公之才恐還在賈長沙之上!”
因大廳當中堆積了很多來自高門大閥的士族,那些身份崇高的後輩自是世人所觀注的核心,以是也冇有多少人重視到樂寧朦的到來,她便冷靜的來到了一個較為埋冇的角落裡坐下。
文叟歎了口氣,又道:“郎君,叟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
清談開端了,王衍大名士之風采仍然令全場佩服,實在這是一個很絕妙的題目,因為不成能有真正切當的答案,因而在坐的名流們開端各抒己見,引經據典,氛圍一下子便活潑了起來。
腦海裡忽地閃現出宿世阿薇所說過的話,樂寧朦不由目光一凜,悄悄的握緊了拳頭。
這少年舉止風騷,令達明麗,猶唇邊一抹戲謔的笑最叫人過目不過。
“好啦,叟都知天命的人了,還老是憂思太重,謹慎眉頭上的皺紋越來越深!”說著,謝容且還用手指去撫了撫文叟額頭上那刻如深壑的紋路,眯起鳳眼抿嘴一笑,這一笑令得他一張本來就譎豔妖異的臉變得更加活潑而惑人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舞作罷,賈謐與石崇便從那上首的帷幕前麵走了出來,招喚著那些美豔的舞姬們過來給客人奉茶,有的客人乃至會讓那些婢子直接將酒水渡入口中,便是這無數客人在場,也會有人一把將那舞姬摟入懷中親吻了起來。
就在群情聲漸止之時,場中又一個聲音道:“清談之名本不如他,前有竹林七賢為我輩之表率,今有諸君才情敏捷,然,王某見過一人,其人開率秀穎,辨悟絕倫,博綜眾藝,一曲鴝鵒舞冷傲四座,率真如此,王某竊覺得,那纔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妙人!”
樂寧朦也看向了這小我,這便是阿誰在東晉將琅琊王氏推上頂峰的名臣琅琊王導,這個時候,作為旁支的王導還遠不如王衍馳名譽,然其內斂暖和的性子就已足見其涵養。
全部崇綺樓中滿盈著沉檀屑的味道,四周珍珠象牙鋪地,雕梁畫棟,鑿井鎖窗,初到此處的士族們心中無一不感慨其奢糜,感慨其富華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