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好久的他終究不發一言，而從石氏的身邊走了出去。

驍騎將軍府，獵場當中。

“是麼？”王濟眼中光芒一閃，搖了點頭，笑道，“那恐怕他會絕望了！”

想到此處，王濟眼中一亮，便想到了樂寧朦。

“嗖”的一聲，一支白翎箭羽彷彿流星射進金溝草叢，旋即，傳來一聲蓄生的悲嘶哀鳴。

“有何不成？”王濟有些不悅的問。

提到樂寧朦回府當日與石氏鬨出的那場風波，王濟也忍不住笑了一笑，說道：“有道是鋒芒太顯，必會傷己，這小姑子一不過顯鋒芒，二不讓本身受委曲，倒是個極聰明風趣的。”說到這裡，又暗自心道：這小姑又何止是聰明風趣！

總覺得是一潭一眼便能望到底的淨水，直到現在想來，才發明本來是一副他看不懂的畫卷。

“是！”

榮晦族誅以後，天子當即又下了另一道聖旨，道是衛太保一案，全是以小人從中作崇，趁楚王矯詔之際搏鬥了衛太保滿門，故此夷榮晦三族以慰忠臣之血，另賜衛太保“成”之諡號，追封為蘭陵郡公，嫡孫衛璪襲其爵位，增邑三千戶，奉祿三千石。

將軍竟讓一個小姑來熟諳大名士？

翌日，榮晦被夷三族的動靜便傳遍了全部京洛，一時候驚起千層浪，傳聞榮晦抄家之時，從其府中搜出的金玉寶貨及綾羅綢緞不計其數，除此以外，榮晦所藏姬妾美婢無數，且多數原為衛家婢仆。

王顯聽罷躊躇了一刻，見王濟神情嚴厲似主張已定，便也點頭道了聲：“是！”正要走時，王濟又叫住他道：“彆的，再派一車白羊車去一趟蘭陵郡公府，將璪兒與虎兒也一併接來，璪兒剛行了束髮之禮，又領了朝廷的封賞，秉承了蘭陵郡公的爵位，也該是時候讓他們兄弟二人出來會會客了！”

王顯走了幾步，似俄然間想到了甚麼，又驀地回身轉頭道：“將軍，另有一事！”

“將軍，竊覺得不成如此行事。”王顯寂然說道。

提到石氏，王濟的神采也微微的沉了下去。王顯剛從洛陽回到汜水關時，已將護送樂寧朦於途中所碰到的統統事情都報給了他，此中就包含那起在胡蝶潭合歡林所碰到的刺殺。

王濟端倪冷凝，暗自思考了一陣後，又問：“她在途中所碰到的那起刺殺，還是一點兒線索也查不到嗎？”

“何事？”

“郎主，你可彆忘了，當初是誰保了你的性命，將你從監獄中救出，給了你明天的位置，現在你再來擺出一副忠臣的架子，不感覺好笑嗎？”石氏俄然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