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北海嘗言:坐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吾無憂矣!”一隻苗條如玉的手端起了桌上一隻盛滿虎魄佳釀的酒杯,與坐在劈麵的白衣人語笑一番後,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若非因為這個癡人,賈氏一族也不成能權傾朝野,若非因為這個癡人,衛太保也不會死。
跟著這一聲通傳,王濟風塵仆仆的走進朝堂,還是白袍戎裝,豪氣飛揚。
“郎君,你返來了!”
天香樓,來賓充斥,酒香正濃時,絲竹管樂之聲不斷於耳。一扇龐大的仕女屏風隔擋了內裡的鶯歌燕舞,嫋嫋彈唱。
皇上見了附馬王武子,像是見了救星普通,趕緊又問:“驍騎將軍莫非也為了衛太保一案而來的嗎?”
謝容且聞言沉默了半響,並冇有正麵答覆他的題目,卻隻說了一句:“如我猜得不錯的話,平子,你與王武子友情不匪,衛家一案連累之廣,朝中亦稀有位元老邁臣義憤填膺,而作為王夫人遠親兄長的驍騎將軍恐怕是最不能容忍其凶手清閒法外,我說的對嗎?”
“陛下,衛太保骸骨未寒,而作為殘殺衛太保一家的榮晦還能榮寵加身,立於朝堂,此為天下之不公也,天理難容,還望陛下明斷!”
聽到這句話的樂彥輔與劉繇心中頓時一涼,他們也早該曉得就是如許的結局,心中卻又不免義憤難平,當明天子到底是個甚麼貨品,這天下也冇有誰不清楚,當年饑荒囊括中原,便是這位天子也就是當時的太子竟然看著滿朝大臣,非常天真的問了一句:“百姓無粟米充饑,何不食肉糜?”
皇上的神采也是一沉,倒是顯得有些神情惶惑,不知所措,就在他擺佈望著朝中群臣時,太簿劉繇又從殿外走進,亦舉奏摺朗聲氣憤道:“陛下,臣聞漁陽之鼓乃是鳴天下不平之事,本日臣便冒死一諫,望陛下誅滅民賊,以還忠臣之血,平天下之怨!”
侍衛更加驚詫不解,但見王澄神采嚴峻,亦不加多問,垂首道“是!”然後速行拜彆。
王澄笑了一笑,將手中的一卷絹帛重新到尾的看完以後,放下說道:“這便是你借給我的東風?”
皇上坐在龍椅上,突聞這鼓聲,亦覺風趣,忙問殿下的人道:“朕又冇有設席?是何人有如此高雅在殿外伐鼓?”
……
淩晨,寅時之末,卯時之初,忽地一陣鼓聲從殿門外響起,鼓聲陣陣,如同石破天驚,慷慨沉渾。
這時,太子舍人樂廣從一班朝臣中挺身而出,舉著奏摺凜然道:“陛下,自古物不鳴則平,衛太保伐蜀有功,乃是社稷功臣,卻因楚王瑋矯詔殛斃,衛家九口人無辜受戮,草草下葬,無諡號見賜,冤情不能得以昭彰,天理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