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笑他們說,不能心急,需待等上一等,因而幾人便跟著老伯席地而坐,閒談起來。
童明月聽了,勾起一笑,打趣他道:“莫非逸之兄有斷袖之癖不成?”
等了一個多時候,老伯終究要收簍子了。老伯說本當要多等等,但是想著幾人還要趕路,便早些起了簍子。簍子一個一個的被收回來,幾人皆歡暢不已,因為收成頗豐,固然也有空簍子的時候,但是團體來講夠吃好幾頓的了。待到收到最後一個簍子的時候,老伯用力拉扯繩索也拽不上那竹簍子來,彷彿是被水草絆住。因而童明月讓綠竹潛水去看,這一行人中,老伯年老,其彆人不會水,隻要綠竹能夠潛水憋氣,便隻得如此。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綠竹上來,童明月來回渡步,擔憂不已。蔣秦風見她如此,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撫,內心卻一樣擔憂。
一晃眼數日已過,船行到了郴州境內,河道俄然變窄,且兩邊淤塞長滿了水草,雖行船不便,倒也構成了一類彆樣的景色。因而又停船泊岸,童明月帶著綠竹,蔣秦風也帶著貼身小廝雲煙下得船來。
洮水河從西向東貫穿兆國,乃是兆國的母親河,不但灌溉兆國全境,也是兆國商品貨貿來往的首要通道,是以大部分商埠都集合在洮水兩岸,陵州就是此中之一。
蔣秦風聽她這麼一說乍了乍舌,正待辯駁,突聽到車外一陣喧鬨之聲,兩人探頭來看,隻見旗號飄飄,倒是一隊人馬壓著幾輛裝著大箱的馬車,緩緩行來。舉目看去,那些旌旗之上,鮮明寫著一個鏢字,或是一個齊字。兩人對視一眼,皆心下瞭然。
蔣秦風見了她笑的含混,促狹道:“你看,你不也懂嗎?都是男人不是嗎?”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儘天涯路。
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綠竹聽了失落起來,“我娘當初地點的阿誰妓館早已倒了,現在是一家酒樓。想探聽也無從問起。”
世人皆大鬆一口氣,因而當場拾柴燒火,烤起了魚來,一人一條,儘夠了。大師先忙著生火烤魚,後又悶頭隻顧吃魚,竟都忘了問綠竹為安在水底逗留好久,竹簍是不是被水草勾住之事。也是,此時誰另故意機去管這些細枝末節,人既已冇事又有美食當前,何不及時吃苦。
他們所乘這條船乃是蔣家租來的,專供蔣童二人上京之用,雖不極其富麗,但是卻一應俱全。二人挑選走水路,是因為水路比陸路更加溫馨便利,不消急著趕路,且沿途可儘覽美景。他們每日裡除了讀書,要麼就是喝酒鬥茶,要麼就是睡覺發楞,再不然就停下船來看看風景,如此逛逛停停,一起之上倒是清閒之極,卻哪另有半點要進京趕考的模樣。也不怪這二人如此閒情逸緻,一個本就把它當作與老友同遊,一個隻是為分開找個藉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