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教員暖和的怒光，另有師兄的獵奇，韓非硬著頭皮張了張嘴，“這個……教員，弟子感覺，此人字固然隻要兩筆，一撇一捺，卻不好寫，從書法的角度講，字的筆劃越少，想寫好越是不易；呼應的，人際乾係上，人之一撇一捺，好似人與人之間，內涵豐富，哲理通俗，想做好更難……”

他，竟是又找回了學子的嚴峻。

鄭玄本也忍不住想笑，但是，這笑意方纔升起，韓非的話不感覺又閃現腦中，再一咀嚼，這簡樸的話，蘊涵的味道，卻並不簡樸。鄭玄神采一正，瞪了崔琰一眼，然後對韓非道：“學遠，話未曾說完吧？”

韓非的嚴峻，鄭玄看在眼裡，心頭，更是對勁。致學大半生，鄭玄天然是曉得，隻要尊敬學問的人，纔會嚴峻。

朝陽初升，冀州軍的虎帳中，練習聲陣陣入耳，喧鬨的虎帳中，卻有一處，顯得格格不入，這裡，太靜了。

“多謝教員。”微微一頓，韓非又道：“隻是，弟子傳聞徐、青二州黃巾餘孽禍亂，教員若回高密故裡，恐不得安生吧？若依弟子之意，不若搬至冀州，以冀州之民風安樂，不管是安享暮年，還是著書授學，皆乃良地也，不知教員意下如何？”

韓非好似又回到了宿世上學的那陣風景，教員在前麵講，本身鄙人麵細心的聽……不感覺，全部身子繃緊。

能夠說，能有一溫馨之地，供他停止注經和講學，是他夢寐以求的事。

一時候，說甚麼的都有。

驀地，又看著韓非，道：“做人，頑童也是教員，賢人也是弟子，學遠，為師教不了你如何做人。”

鄭玄的平生，並不快意，暮年，更是顛沛流浪。因不肯受征召，他乃至是領著門生們隱居在不其城南山裡，停止注經和講學活動。因為黃巾叛逆，天下大亂，厥後終至糧食斷絕，冇法保持下去了，隻好與門生們痛哭一場，分離各奔出息了。

隻是……

而這一次，隻是因為韓非當初曾說過一句話，“袁大盟主，令尊可好”。

韓非趕緊行禮。

隻如果識字的人都曉得，人字是一撇一捺。

“教員，你……”韓非哪想到，本身胡亂的一番話，對鄭玄震驚竟是這般的大。

左下首，崔琰；右下首，韓非。

當下，微微一笑，道：“學遠，你欲向為師學做人，你可知何為人？”

鄭玄搖了點頭，歎道：“學遠，為師謝過你的美意了，隻是，此人老了，故鄉難離啊……再者，你之師兄益恩在孔北海部下做事，深受其恩，想他也不會拜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