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甚麼冰冰冷涼的東西，不竭地流淌著。

千言萬語，竟然不知從何提及。

“皇後……她暗裡聯絡了很多人逼宮……隻是她不曉得，那些人本來就是我的授意……

一向是他在說，未曾獲得過隻言片語的迴應，隻是既然開了口，就都說完了吧。

淚水重新伸展了她的雙眼。

他起了身，衣衿卻被商雪袖攥在手裡。

連澤虞抬起手，終究悄悄落在她的發間。

他俄然認識到，她的全數都是他想要庇護的。

商雪袖想，本年的柳絮真的是很大，大到將這上京的街道都染成了一片烏黑。

她的雙腿內側全都磨破了，血染紅了褻褲，又粘黏在一起，但是為她撕扯開清理上藥的時候，她也未曾喊過疼，她獨一說的一個詞，就是“阿虞”。

若不是阿深送了藥今後一向看著她上船，看到了她搶馬北迴的一幕，若不是阿深搏命拚活的趕到……

連澤虞昂首，再度對上商雪袖的目光，他移開了雙眼，看著她的雙腿。

以是有情不自禁又謹慎翼翼的碰觸。

從身材裡、從內心生硬的剝離出去，如同撕下了那被蚌殼緊緊藏在其內的嫩肉。

“阿虞，阿虞，阿虞……”

現在，那蚌殼終究變得堅固，但是其內卻空空如也，冇有甚麼能夠再讓她珍而重之保藏於內，冇有甚麼能夠讓她再用表麵的堅固冷硬來埋冇甚麼。

她忽的憶起書上的話，燕山雪花大如席。現在上京的柳絮也有如許大麼，大如紅色的燈籠，大如風中舞動的白簾？

現在想來，她真是癡心妄圖了，她怕是連那座宮城的門都進不去的。

商雪袖心中悲鳴起來。

七年裡，他從不敢掉以輕心，天南海北，他有多麼怕，在某個他顧及不到的處所，傳來她的凶信。

人影漸無聲漸悄。

“阿虞。”

那手便悄悄的拍著她的手，柔聲道：“我在。”

她麵前還是一陣陣的發黑，她哆顫抖嗦的摸著床沿，挪動著雙腿。

她冒死的瞪大了眼睛，可眼睛已經被水霧遮擋。

她道：“疼麼？”

那呼吸熾熱，淚滴灼人。

以是，本來應當再晚兩年、等太子到十二歲時才策動的事，就在萬壽節前，在他的暗裡鞭策下提早了。

貳心中感喟，從袖中取出藥來，拉過她的手，悄悄的塗抹著。

她隻怕那如同七年前的最後擁抱，過後就是永訣。

分開阿誰位置，天然要去到她的身邊。

他感遭到商雪袖的身材再度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