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退去廳堂,冷邵玉才轉過身,燈光下他側臉的每個表麵,每一個忽隱忽現的深眸,都顯得他那麼完美,那麼姣美。這人間,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說話來描畫男人那張不法的臉,他甩了甩袖口,搭在身側,順著主位坐下。
“退下吧!”冷邵玉背對著他們,高大矗立的身材聳峙在黃金主位旁,王者的風采昭然若知。
冷邵玉的聲音不輕不重,聽不出他聲音裡躲藏的任何豪情。
他悄悄的推開門,本來沉重的心俄然靜了下來,每次到這裡,他都會找到這類溫馨放鬆的感受,也隻要這裡,才氣讓他放下臨時的冰冷,無情。
中衛被他這麼一說,無言的沉下頭。衛國的兵變,並不滿是武周的錯誤,雖說武周強大,但是衛國處於有著幾百年汗青之久的藩國,要想一下子顛覆,並不是件輕易的事情。
“我等笨拙,多謝王爺提點。”中衛同丘尚明兩位是先帝最愛的臣子,他們所做的統統都隻為武周能夠連綿千年。
此時,王府的廳堂裡,除了幾個主子守在門外,另有莫雲親身守著。
冷邵玉踩著良璓不齊深綠的雜草,一步一步的向著那所緊閉的紅棕古栗色的門走去。
亮光照著桌子上幾絲淡淡的灰塵,冷邵玉推開了窗子,輕柔的暖風吹進室內,對於徹夜秀色可餐的月色,他很對勁。
月,已經被深夜染成了同夜空一樣的墨色,看不見的雲霧不知是否已經散儘,燈火透明的廳堂折射的亮光亮晃了院子裡兩側已經入眠了的樹木,銀裝素裹下,還多了幾分睏乏之意。
冷邵玉拾起桌上的龍井,蓋子悄悄的滑了兩下碗勁,語氣不冷不熱的說道:“說吧。”
冷邵玉的身材向後攤去,依托在主位狐裘的軟墊上。不知為何,自從曉得阿誰女人救了語心時起,他的內心便是莫名的出現一陣煩躁。
因為冷邵玉,從不讓任何人靠近這裡。
中衛繞過桌子,走上廳中大殿,雙手袖子伏在身前,額頭上的皺紋緊密的堆積在一起。
冷邵玉一隻手悄悄的鬆了鬆衣領,漸漸的分開主位,走下殿台。“既然早已昭昭之心,那麼其人謀反可謂是天理不容。無天時天時人和,就算丞相手握重兵,勾搭我族番王,隻怕是未到京師,未央宮的號角奏響,這一起上群城百姓的口水就充足將他淹死。”
冷邵玉高深的眸子皺了皺,逗留在墓碑上的手,半晌,才緩緩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