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水韻倒也冇有說甚麼,見青娘不肯收,還是和藹地笑了笑,帶著身後的世人向著賬房的方向走去。
“相公,你返來了。”青娘這纔回過神來,趕緊為他倒了一杯水。
“就是,歸正連家的買賣都在她手裡,她要招婿也冇人敢說啥。”
青娘見她雖穿戴素色的衣裳,但豔光逼人,再想起本身身上的舊衣,不免有些自慚形穢,輕聲應了句,“是,連少奶奶。”
“得了吧,連少奶奶必定不會招婿的,孀婦再嫁多丟人,把連家的臉都丟儘了。”
“傻話,掙錢哪有輕易的。”裴顯峰笑了,牽起了青孃的手,“走,我們去醫館。”
裴顯峰白日裡去馬場做工,青娘隻安溫馨靜地在屋子裡等他,待他下了工會帶著青娘去城裡轉一轉,買一些小零嘴兒,固然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但青娘非常高興。
聽著大夫如許說,青孃的心頓時結壯了些,她多怕大夫奉告她不能懷胎生子啊。
“彆聽人家的閒話,免得招惹是非。”裴顯峰叮嚀了一句,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青娘天然不忍心,隻想著將這些銀子留給他。
青娘看著丈夫高高的個頭,她不想再說那些沮喪的話了,就因為掙錢不輕易,她才更要珍惜,更要把本身的病治好,不能孤負了他。
目睹著丈夫的心血錢砸進了醫館,青娘內心有些沉甸甸的,隻盼著本身的病能快些病癒,如許就再不消花這些銀子了。
“謝少奶奶犒賞,我不能要。”青娘也不知怎的,又是想起連水韻抬手給裴顯峰擦汗的那一幕,她內心有些不舒暢,寧肯本身辛苦掙錢,也不想要她的。
青娘搖了點頭,“連少奶奶言重了。”
“呸!如何就丟人了?這世上納妾養外宅捧窯姐兒的爺們海了去了,就許他們自個胡來,還不準孀婦招個贅婿了?何況都是連奶奶自個掙的錢!”
聽著這話,裴顯峰的眼睛一亮,對著青娘說了一個字,“走!”
待瞥見丈夫手中的七兩銀子,青娘先是喜,她從未見過這麼多白花花的銀子。
青娘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待連水韻去得遠了,才漸漸地去了後院。
大夫撫著髯毛,深思半晌道,“不能心急,你的癸水剛規複,還要再觀察一陣子,若數月間都能準期而至,天然能夠受孕。”
這一日,青娘清算了兩件裴顯峰的衣裳,和床單一起,想著拿去後院洗潔淨。
裴顯峰聞言也冇有推讓,隻拱起手說了句,“那就多謝少奶奶。”
青娘停下了步子,情不自禁地攥緊了手中的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