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丫頭卻像是假裝似的,驀地驚醒過來,驚駭的看著我伸去的手指。我的手指僵在空中。
到一處山腳下,我難過的歎了口氣,將亦卿放下,我已經汗流浹背,婉兒將水壺遞過來,我抿了口,還歸去,難過的看著遠方,接下來要走的是盤山道,亦卿再不醒來,我可背不動她了。
現在張桎梏也死了,亦卿不再有甚麼依托,沉悶下來,咬著銀牙,與我們艱钜跋行在盤山道上,驕陽當空,我們三個都累出一頭汗,可誰都不敢停下來歇一歇,時候緊急,慢了,極有能夠會支出血的代價。
我心中讚歎,這小牲口怕是快成精了。
我狠了狠心說:“那好,我們直搗黃龍。”亦卿大抵也明白了我話裡的意義,眸子上刹時滿盈上一層可駭的色采,她定了定神,固執了起來。我警告過她的,再哭就會扔下她不管。
持續趕路的時候,亦卿緊跟在婉兒身後,拿著一根小草嘻嘻哈哈的挑逗小狐狸,小狐狸時而翻眼看她,賊溜溜的眼睛竟是擬人的神采。
我照實相告,完後,問她喝不喝水,亦卿點頭,我昂首看了眼天空,驕陽西斜,該抓緊法度了。
婉兒謹慎的仰起水壺,一股淨水順著壺嘴流下,被小狐狸接在嘴巴裡,“咕咕”的喝了個痛快。這小傢夥真是能喝,一口氣喝下半壺水,它才心對勁足的拍了拍圓鼓鼓的肚皮,歡暢的在地上轉個圈兒。隨後嗖的一下,跳到婉兒的肩頭,密切的拱了拱婉兒白淨的脖頸,幸運的閉上眼睛,趴在婉兒肩頭呼呼大睡。
翻越兩座險要山嶽後,我被麵前的場景震驚住了。
來到山腳下,我小跑到河邊,伸手到河水裡劃拉了幾下,河水清澈,冰冷砭骨,原生態的泉水,從嗓子眼灌下去,必定爽。
我驚駭的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看岸上的張桎梏,又向河麵看去。飄零在河麵上的張桎梏,嘴角上揚,透著絲絲詭異的笑容,他光著膀子,身後揹著一團黑霧,機器的朝岸邊招手。
說來就怪了,我驚的魂兒都飛出了腦門兒,手指曲折,也就泄了力量,可,即便支開很寬的指縫,那一捧水也不往下漏。
忽的,裂開猩紅的血嘴,他解纜山崩海嘯的吼怒聲,旋即,笑聲戛但是止,慘痛慘的吼道:“亦卿,你好狠心,你不要哥了,你連哥都不要了……”說著說著,又收回了悲慘的笑聲。
男人猛地回身,瞋目而視,竟是張桎梏,他臉上沾滿水痕,出於憤恚,牙齒磨得“嘎嘎”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