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塌上的華服女子倦怠地扇著團扇,啜了口冰鎮酸梅湯才懶懶地看了白衣“男人”一眼:“叫‘楊徹’如何樣?”
宴席散去,楓靈袖手踱步到了新房,冇了前兩次的忐忑,徑直入了洞房。
楓靈醒過神來,向著尚毓塵欠了欠身:“確切辛苦,郡主早些睡了吧。”
為甚麼會如此造化?
感激弋陽的又一篇長評,情彀長評專業戶啊……
一片枯卷的葉子悄悄飄落在楓靈手邊,她伸手將它握住,目色微顫,嘴唇爬動著,緩緩抬起了頭,望天低吟:“問葉何必遠飄零,問月何必轉陰晴。問仙何不賜永壽,問天心安那邊尋……嗬……”
楓靈神采穩定,不卑不亢:“隻求郡主不要糟蹋鄙人就是了。”
書童打扮的愛笙見她腳步踉蹌,曉得她是酒醉得狠了,忙跟了出來。
每一個小學期的孩子都傷不起啊傷不起……我的暑假啊你甚麼時候到來……
屈子天問,蘇子問天,凡是不得束縛之時,人多喜好問天,哪怕天不會答覆。人活一世,不過是求一個心安,可惜,心安可貴。
尚毓塵揚起下巴,莞爾一笑,張口想說些甚麼,又吞了歸去。還是搞不懂,此人平和伸展的眉眼之間,為何總帶著幾分傷感。
半夜天,楓靈還是起了床,燃起燭火,細心打量著一屋子的聘禮,和攤在桌麵上的大紅喜服。
“……就讓她們恨我吧。”她轉過身,將手背在身後,把明暗不定的神采藏給了窗外的天然。
“機遇造化,歸正也不是真的——對了,你來得恰好。”楓靈好似想起來甚麼普通,駕輕就熟地翻開了一個檀木盒子,內裡鮮明是一整盒和田玉飾,有掛飾,有配飾,流蘇柔垂,玉質通透,便是內行也看得出寶貴來。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環佩叮噹,生性冰冷。看來鎮南王爺對這個半子溫潤卻又冰冷的形象實在是印象深切,便籌辦了數盒玉飾供“他”佩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