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大哥你後代情長、豪傑氣短的,可彆拖我下水,該你乾的活兒彆推給我嘛……”田謙偏過甚,小聲咕噥,“少仆人行跡不明,哪兒有閒工夫去管智彥……”
潭水早已將兩人髮帶沖掉,青絲於水中散開,漂渺遲緩。呼吸到了極限,耳畔便隻剩下了“咚咚”的心跳聲和垂垂聽不清楚的水流聲。
田謙摸了摸鼻子:“嘖,不討喜便不討喜吧,我可不需求愛笙姐你喜好,我估摸著少仆人也是這麼想的吧——不過,我哥可需求你喜好。”
惜琴不快:“起來起來,不然我可親你了。”
惜琴側身撐頭躺在一塊平整的巨石上,薄薄的夏衫因為濕透而貼在了她身上,勾畫出誇姣的曲線。中午的陽光自頭頂落下,撒在岸上一片金黃,給這清幽的竹圍佳境增加了一分暖意,也給一臉慵懶笑意的惜琴籠上了一層光——她對著楊楓靈時,哪怕是責怪,也都是笑著。
“愛笙姐,你仍然要去智彥?”田謙斜倚著門框,流裡流氣地叼著草棍,一身玄色布衣感染了很多灰塵。他麵露疲色,打了個嗬欠,強打精力覷向一身短打裝束的愛笙。
田謙又一次打了個嗬欠:“這話要說也彆和我說,和我哥說,哪天你把他說明白了,我也就少操一份閒心了。”
她的承擔中間放著的是青鋒劍,楊楓靈不告而彆,帶走的隻要“烈風”和玉笛,獨獨將這把青鋒劍留在了房中。愛笙不自發地摩挲著劍鞘上已漸班駁的紋路,麵前光怪陸離地閃過很多這把劍曾經經曆過的故事。
一向沉默在一旁看著麵前情狀的田許眉頭舒展:“那邊戰事膠著了好久,老爺這邊一向忙著資產轉移之事,得空顧及智彥,洛陽那邊大德帝也在調兵遣將,委派了將軍薛靖鬆出兵西北,更以新敕造的火器幫忙墨翟王。蜀國那邊態度含混不明,說不定到時候也會摻雜一腳,這西北戰事,實在凶惡啊……”
“彼蒼白日,鋒芒畢露,不為人主萬人之上,便為奸佞遺臭萬年……”南粵王楊惑被明帝朱元璋賜死,經過死士相救方死裡逃生,饒是他再暖和的性子也終究火起,怒而起兵抗明。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其子楊繼開秉承父業,撻伐五年,方纔將曆經暴元尚未完整安穩的江山歸入囊中。
“嗯?”愛笙隨口應了一句,頭也冇抬。
“這彆扭死鬼的色勁犯得真不是時候。”惜琴心中暗罵,卻也曉得不怪她,貝齒輕合,便咬死了楓靈下唇。
“喏,楊楓靈,這個夏天,你得學會泅水,可不能每次都讓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