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配樂：踏古

是，並無平常宴席的鑼鼓喧天，也不見忙裡忙外的下人，一片安靜，顯得有些寒酸了。隻是那寫著橫平豎直的“平逸侯府”四個字的匾額懸在門口，雖是金邊黑漆，卻模糊透出幾分肅殺來，彷彿是提示著決計不決計的路人，這邊府上住著的，是個曾經上過疆場，見過血，殺過人的人。

愛笙低眉紮眼隧道了聲“是”，退了出去。

楓靈雙眼熠熠生輝：“這不是為北國拓土，而是為中華拓土，何樂而不為？”

玄衫原是對之前太子去洛陽治水的事耿耿於懷，聽得楓靈此言，眉眼間的笑意也實在了幾分：“駙馬年青高才，得聖上青睞，又恰逢良機，做了幾樁大事，這丞相之位，確是實至名歸，我可不敢貪功。”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

“哎呀，駙馬久等了，”玄衫拱手道歉，“部下人不靈光，毀了我一爐丹藥，擔擱了好些時候——駙馬等了好久了？”

“真是天真，”玄衫嘲笑出聲，清秀的麵龐透出些許陰狠來，“當年李世民征高麗，不也是铩羽而歸？”他話裡還隱了另一層意義，楓靈天然聽得出來：當年李建成是正統東宮，不也出了玄武門之變？

濮曆沐低頭看著炮船圖紙，聲音嘶啞：“你是，如何曉得有這東西的。”

“師出知名，造之：極渲東倭之厭，斷絕東倭買賣，迫其不義，激其出戰。大海無邊，裂之：剪除羽翼，收伏零散島嶼，以絕地為營，背水一戰。至於高麗——”楓靈淺笑，“它本就是從屬中國，聽聖上諭令行事，加上它當今海內王儲之爭未平，哪敢冒昧？至於聖上——我感覺，他比我們更但願看到此戰結局。”

玄衫盯著楓靈，看了又看，眉頭輕舒，展顏笑開了：“嗬嗬，駙馬，你這是與我表示甚麼？”

侯府內，楓靈清算了圖紙，感覺有些怠倦。她俄然想起了甚麼，問愛笙：“瑛惜閣的門修好了麼？”

濮曆沐疑問：“真就這麼簡樸？”

濮曆沐迷惑：“這些彈丸之地，如何支撐得了耐久交戰。”

楓靈眼中光芒轉柔：“哦，是我問了內人，她說與我聽的。”

楓靈麵龐沉寂，既不恭謹，也不張狂，隻是古井無波，顴骨處滲著血，是房才被茶盞的殘片劃破的。

“但是，中華積威在此，若要拿下它，豈止輕而易舉，隻是時候題目，要先平高麗，以高麗為踏板，再收東倭。然現在中華一分為二……”他收了聲，不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