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生便將昨日楓靈一行人的事情簡樸與她說了，半夜醉側頭想了想，說道：“艾老邁的弊端都這麼些年了，哪能這麼等閒就診好——”

這實在是一件一舉數得的功德，幽北楊氏也是以名噪一時，楊氏家業也更加暢旺起來。但是，好景不長的是，不到三年，隆嘉十年的臘月十五，楊沂一家竟然全數死在了一場古怪的火警當中，燒得骸骨不全，隻能辨認出楊家長女——楊唸的屍首。更加古怪的是，驗屍得知她是被人用利器所殺。這成了一時的懸案，而後旁係的外戚為爭奪產業勾心鬥角，楊家也就此敗了。

“你傾慕他，是麼？”楓靈冷不丁問道。

到了山下，嶽瑟從山下的馬場裡挑出兩匹結實的馬，給楓靈的馬車換上，道：“老馬識途，去王都若遇了費事，隻要擰擰這馬的右耳朵，它們便能把你們帶到安然的處所去，那邊會有人護著你們。”楓靈驚奇，拱手道：“多謝二當家。”

她蹲下身子清算木牌的殘片，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隨口說道：“小刑，如果阿誰艾老邁再趁著我去城裡進貨隨便換我的招牌，我砍的就不是牌牌，而是他的腦袋了。”

她的聲音極輕，卻驚醒了一潭清幽，楓靈遊移的眼神頓時定住，眸色亦深了幾分。

艾穆恍然：“呃，如此，你們是來看這炕的？若想要，我給每人的房間都造一個好了。”

楚生頓了頓，又應了句“還好”。

楓靈再度靠近他，伸手覆在他額頭上，沉聲道：“你會忘，是因為，楊思。”

直到艾穆眼皮微沉，情感更加平和，她才持續說道：“嗯，此木產於幽北、滇南，而你是北方人，天然是幽州人士——這刀柄上刻著八個字，大當家你可知是甚麼意義？”

嶽瑟見她時，房內有個女人——卻不是昨日在寨門口的阿誰紫衣人。見楓靈進門，女人穿好衣服紅著臉出了門，而嶽瑟也是隻著了中衣半臥在床上，斜眼看了看楓靈，說了聲“請坐”，楓靈坐下，低低說道：“夜晚叨擾，冇想到二當家歇息得這麼早，實在打攪了。”

楓靈淺笑，拿出一物給他看：“你可識得這個東西？”

默兒安靜的眼底蕩起一絲波瀾，一向在一旁負手靜觀的嶽瑟接著楓靈的話說了下去：“默兒，疇昔各種，老二我不見怪於你，就當是重新開端吧。這一次，不要讓他那麼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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