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毓塵總算緩過神來，想起了墨皇後美意傳來的動靜——“彆在私底下見。”

終究，嚴肅崇高的帝座前，殿前丹陛上傳來了九聲響鞭，兼著一聲尖細的傳報聲——“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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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皇上和娘娘再賜我個‘隻進不出大民第一招財獸’的名號何如？”尚毓塵抬杠的力量都冇了，眉眼耷拉下來，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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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楓靈輕咳一聲：“你要開海禁，要互市，以此來滅倭，化兵戈為財寶，是功德，也是閒事，不過，實在是操之過急，逼急了那些私運的奸商，才累了我表弟的性命——”她背過手，看向尚毓塵房中吊掛著的草書大字，低聲輕歎，“朕本日挑釁打了你，而不就見怪於你，為的是給那些海商一個動靜——好自為之。”

啟德殿前寂然立著兩排玄衣侍衛，身上衣袍繡著張揚威武的雙翼龍魚，腰間彆著短小簡便的秀春刀。這兩排玄衣侍衛，雖不言不語，卻自帶了一派異於宮廷嚴肅的肅殺之氣。這是西鎮撫司的玄衣衛，由領將軍銜的田謙擔負批示使，由天子親身督訓。辨彆於遍及皇宮高低的青衣衛，這支步隊，鮮少在大臣麵前呈現，卻活生生地活在宦海當中。

廣大的明黃團龍袞服龍袍，模糊還是十年前的模樣，一雙通俗而晶亮的眸子，挺直的鼻梁，略帶陰柔的模樣，一派俊美公子氣，隻是比十年前多了幾縷髯毛。

尚毓塵冇有接話，悶悶挪了挪身子：“娘娘確信——她打了我這一頓火就消了？”

天子臨朝，本是任務，隻是這光武帝臨朝，倒是一件大事。這位傳奇性的定鼎帝王在方纔燃了一點複興的苗頭的時候就俄然纏綿病榻，把國朝大政都交給了兩位女子，若不是有太上皇楊紀政壓著而這一後一相又冇出甚麼大岔子，這底下早就亂成團了。

眾臣這才忙不迭地謝恩起家，不約而同地稍稍抬開端，偷偷朝經年不見的天子看去。

尚毓塵連連點頭：“臣明白了。”她直起家來，複又打量楊楓靈的模樣，笑道：“往年隻在節歲祭天時候返來點卯，連你模樣都冇看清楚便跑了——此次返來，還走麼？”

左一個進言，右一個本奏，更有些憋足了勁兒要吵架的言官大朝晨就劾人罵娘，早朝一下子熱烈起來。

同考官不明白尚相如何這麼大動靜，更吃驚這位手眼通天的權相如何動靜如此滯後：“……是，□□年了，皇上總算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