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琴的影象逗留在武德十四年，竇勝凱親征金邊的那年。

惜琴不為所動，楊德點點頭表示認同，便緩聲安慰道：“公主，先出來吧。”

卻說終南山上半山腰上，雲陽洞外，愛笙和楊紀政已在此餐風露宿地過了半月不足，存亡之秋，恰是需求有人坐鎮京中指導江山的時候，而他二人身居上位卻死死守在終南山，等得春寒料峭都變作了三月陽春。幸而洛陽有尚毓塵和邵俊林長袖善舞，將統統辦理得甚為妥當，無需太多掛牽。

雷聲好響，好響。這該死的金邊，怎的這麼多雨，比姑蘇的梅雨氣候還潮濕，弄得渾身濕透。不對――不對，手上濡濕的，不是水，彷彿是――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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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笙走到玄衿身邊，低聲問道：“她在哪兒？”

“以是，就算是香消玉殞，你也要留個驚天騙局給我，讓我這些年來，疲於奔命……”楊紀政連連退後咬牙輕笑，垂垂，變作了放聲大笑，笑得淚流滿麵。

桃花寨客房外間，麵色慘白的灰衣男人撐著頭在桌上小憩，他睡得懵懂，頭一點一點，彷彿跟著搖擺的燭火而動。

“甚麼！？”楊紀政和愛笙異口同聲。上窮碧落下鬼域，莫非那人當真一命歸西，再不複返？

“既然父皇不肯動手，倒不如我擅作主張，去殺了那故鄉夥。”

又到了中午，玄衿提著食盒到了楊紀政和愛笙所坐處，並未如昔日普通放下東西回身便走，而是直接盤腿坐下，雙目盯著二人，伸手掐指算了算，有些不測埠挑了挑眉。

“成心機，成心機，”嶽瑟摸了摸小鬍子，笑眯眯歎道，“這默兒的奇術公然高超，如許一來，如果想封住甚麼人的口，連血都不消沾了。”他哼著小曲慢悠悠地跟上去。

“父皇，現在呢，我是不是有了統領荊正團的資格？”

玄衿從刨開的那洞口鑽了出來，沿著石梯向下走，二人也不管這地下是否通著十八層天國，咬牙跟上了。

“父皇已得江山十之有五，何不揮軍北上，一統江山？”

是啊，看輕了蘇若楓……一個膽敢不顧世俗愛上女子的女子，又怎會拘泥於此，又怎會立如許的血咒？

青衣緩緩展開了眼，眼睛從楊紀政身上挪到了玄衿身上，又挪到了愛笙身上。他衰弱乾啞的聲音顯得詭異而悲慘：“我在雲陽洞中召回了天魂地魂，但她的臟器實在是毀得太短長，雖是因若楓的原因本身有著解毒自複的異能，卻撐不住腐壞，故而未及召回命魂我便把她從雲陽洞帶到了這裡，好將身子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