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影象中，冇有桃花寨，冇有楚生，冇有楊德，也冇有――楊楓靈。

玄衿在石壁上又敲了敲，大步走到一處火把處，將那放著火把的底托一旋，石壁上漸漸滑出了一道門。

楊紀政忽的認出了那人是誰，他猛地撲上前去，跪於那人前，嚎啕號道：“師父，師父……皇叔，皇叔，你如何會在這裡，你怎的成了這番模樣！？”

愛笙失聲道：“怎會如此，當日我和老爺親身將少爺送出來的。”

“老爺，老爺！”她失聲驚呼，聲音裡滿是惶恐。

惜琴不為所動，楊德點點頭表示認同，便緩聲安慰道：“公主，先出來吧。”

三人在石梯下的長廊走了一陣子，瞧見麵前呈現了一道光，搖擺不定，應是火光，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餘下兩人都是摸不著腦筋，隻得幫著他打動手。三人吃力搬了好一陣子，一個洞口垂垂閃現了出來，一條天然的石梯向下延展，伸向幽冥暗處，看不清樓梯絕頂。一股子寒氣劈麵襲來，沉沉冒著寒霧。

田謙卻並未乘勝一舉將之剿除，而是日夜擾之，驚之恐之，驚其心，動其魄，日夜不得安生。齊恒局勢已去，疲於奔命如喪家之犬。敗局已定，若至萬劫不複，是輕而易舉，卻恰好被田謙如貓捉耗子般玩弄，終究鄰近癲狂崩潰。早在他以惜琴相要要殺楊楓靈之時，便已經必定了他要為此支出比兵敗國破更加慘烈的代價。

更勝於石室中的寒氣劈麵撲來，這裡的閣房，乃是一間冰室，偌大的石棺擺在正中心。

他死死盯著石棺內的楊楓靈，一動不動。

“老爺，如何會是如許？”愛笙麵色慘白，洞內極寒，但她額角涔涔地儘是汗水，垂在兩側的胳膊都模糊顫抖著，一副惶恐模樣。

嶽瑟饒有興味地在一旁看戲，楚生倒是輕咳了一聲打斷了惜琴的苦思冥想：“二位，這麼大的雨，先進屋吧。”

愛笙驚道：“不成能，不成能，青衣道長定然有力迴天，不然，不然……”她囁嚅了兩句，忽的說不出話來。

玄衿從刨開的那洞口鑽了出來，沿著石梯向下走，二人也不管這地下是否通著十八層天國，咬牙跟上了。

青衣並不禁止，隻是痛心腸閉了眼：“隻可惜，可惜，那一道命魂……”

是了，本身方纔殺了人，殺了阿誰金邊刺客。他喬裝成寺人模樣，在袖中藏了劍，要刺殺父皇，卻被本身發明。劍刺入他喉嚨的時候，本身的手彷彿在抖――

“紅衣才子白衣友……要留她性命，便留不得關於你的影象……這世上，不管如何行事，畢竟都有代價……”他忽地長長一歎，揉著脖頸，也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