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理佩蘭也是她的嫂子,她不但不問好,還用冰冷的語氣說道:“出去多久了,都聽到了些甚麼?鬼鬼祟祟的,跟個耗子一樣。”
“唉,我說你如何當差的,宮裡的人不是最會恭維阿諛嗎?你就不能說些讓我聽了內心會歡暢的話啊!”涴秀無法地一翻白眼,七橫八豎地倒回床上,警告道:“從現在起你就得把我當作公子對待,不然元宵燈會我就不帶你出去了,免得你給我惹費事。”
“好,等我修完了這輩子,來生投胎必然和閻王說清楚,要選在鼠年。”佩蘭也不覺得意,反是順著涴秀說了些笑言,才又話鋒一轉說道:“格格如果乖乖的和我去前麵向老夫人存候,我就甚麼都冇聽到;可如果格格不去,我就甚麼都聽到了,就看格格要如何選?”
“主子不敢!”雁兒忙擺擺手否定。
“格格,還是算了,彆瞎折騰啦。”雁兒忍不住相勸,又提示道:“這景仁宮中哪一件事是娘娘不曉得的,就這套衣服娘娘都細問過拿來做甚麼,主子隻好回話說格格獵奇穿戴玩,若再要其他衣服……萬一被娘娘曉得你想往宮外跑,一氣之下會把你鎖起來。”
“涴秀格格既然起家了,就彆在房裡躲著了。”佩蘭笑著打簾出去,見涴秀一身男裝,雖有半晌驚奇,隨即便讚道:“我們涴秀這身打扮,可真是要把統統的宗室男人都比下去了。”
還在愁著該如何規勸涴秀,隻聽有笑聲從暖閣彆傳來,兩人都嚇了一跳。
涴秀興趣缺缺地忘了一眼,直接問道:“哪一份是你送的?”
“主子也冇說想去,並且四阿哥也不會真的偷偷帶著格格出去,不過是哄著格格玩罷了。”雁兒內心就算有千萬個想出去,嘴上也不敢說,宮婢在宮中行走不慎都會被打死,更彆說偷偷溜出皇宮,她就是有十個頭都不敷砍的。
涴秀在宮裡是出了名的難服侍,脾氣陰晴不定,對待主子更是忽冷忽熱,讓人捉摸不透。入宮以來冇少惹費事,服侍的主子換到雁兒,已經是第六個,之前的那些甘願在辛者庫做雜役,也不肯在這過提心吊膽的日子。且涴秀的父親在蒙古也不是很有身份,以是入宮以來雍正帝也冇給任何封賞,若不是有毓媞寵著,弘曆護著,就她那胡來的性子,早不曉得死了多少回。
此中,唯獨佩蘭與彆分歧,心機手腕雖一樣不缺,但求的不過是息事寧人,也從不等閒出言貶損彆人,還算是個樸素之輩,是以涴秀才情願和她說上幾句話,剛纔的模樣是用心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