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甯馨頓時明白修建濁音閣的啟事，急道：“快，叫人去把王爺追返來。”

“工部的人發起過，但皇阿瑪感覺瓊華島荒著太可惜。”他和甯馨考慮的一樣，可雍正帝卻說瓊華島清淨，也更合適太妃們修佛。

“王爺如何大朝晨就過來了。”甯馨回眸一笑。先是驚，難為他將這采蕊製香之趣一向放在心上；再是喜，不想他麼伉儷間竟有如此默契；可最後倒是點頭歎道：“明曉得敏芝這幾日精力欠佳，既歇在她房裡就該多睡會兒，你這一大早就起來，必然也折騰了她冇得好睡。”

“哪有寡居多年的太妃紅杏出牆還冇個算計的。”甯馨神采一滯，驚奇地自語道：“誰這麼大膽，敢與先帝嬪妃輕易。”

這來人一催促，弘曆本來另有要說的話，也就被岔疇昔了。

風雅才情之士都喜品香、製香，甯馨當然也不例外，弘曆知她有此偏好，多年來一向為她網羅各種配方及奇怪香料，三年前偶得一冊由蘇東坡所撰寫的香譜殘本，此中一篇名為“蕊雪凝仙”，東西藥料概不難尋，便是奇怪些的冰片、沉香禦藥房也都有，唯那綠萼白梅蕊和配香之水可貴。水是要夏季裡白梅花瓣上的初雪所化，花蕊也要經初雪染過的纔可選用，偏初雪的時候還得限在臘八以後，立春之前。

“這倒是奇了。”甯馨一愣，不詳確想來又感覺好笑，但不好直接問，隻能說：“目前宮中隻要額娘堅信佛教，皇阿瑪這般急著修建濁音閣，如果讓那些喜好嚼舌根的人聽了去，說不定就會編出額娘要步齊妃娘娘後塵如許的謊言。”

“即如此，何不選在寧壽宮前麵那一大片梅林裡。”這讓甯馨想不通，西華潭雖在皇城範圍內，但把太妃移到紫禁城外不知要生出多少閒話，且都還是些年青的。

聞言，甯馨趕緊說花蕊夠分量了，命婢女從速將備好的早膳擺上，又拉著弘曆回屋，親身燙酒佈菜。

弘曆發笑地解釋道：“皇阿瑪的意義，濁音閣是建給那些年青又無後代的太妃。”

“可皇考陳朱紫已經自縊，想來不是訛傳。”剛纔那小寺人對翠微說得繪聲繪色，好似親眼所見般。

“等了三年纔有這場初雪，天然是要來陪你一起采蕊的。”弘曆從她手中接過銀剪、銀盞，又命婢女取來棉手捂子和手爐，像是號令口氣，實則打趣地說道：“從速把手暖著，如果凍壞了可如何為額娘謄寫經文。”

“不是，本日要議在瓊華島上新建濁音閣的事。”他這幾日也迷惑，年關將近各處都忙，如何非挑這節骨眼上大興土木。“半月前皇阿瑪隻是略略提過，我也就冇往內心去，前兩日又提及此事，並傳工部的人動手籌辦，還命令要在兩個月以內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