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個側福晉。

排成一長隊的寺人把一箱箱的結婚用品抬進美璃小小的院落，虹鈴忙得滿頭大汗，能用得上的處所都堆滿了，寺人還在源源不竭地抬出去。很多小宮女擠在院門口看熱烈，一改昔日的諷刺神采，都戀慕地讚歎著，用心放大私語的聲音，奉迎似的讓美璃的下人們聽清，“慶王爺對格格可真好啊！”

“靖軒……”素瑩低泣著感喟，“將來的光陰，我很怕。”

她靠在他懷裡，嚶嚀抽泣，“靖軒，我好怕！和彆的女人分享你……我不敢抱怨，我就是怕……就是怕……將來會一無統統。”

“這是‘八部八陣’圖。”承毅簡短地講解著，“皇上派我找了好久，乾係前明龐大寶藏。我兩年前找到了……一向留在身邊，就是怕皇上降罪下來，我等不到去準噶爾的那天。”他清冷一笑。

“承毅哥，坐。”美璃親身為他斟了杯茶，他必然是快馬加鞭從圍場趕返來的，色彩素淨的長袍上浮了薄薄的灰塵。

“求求你。”素瑩抽泣著，撒嬌又乞憐，美璃彷彿都看到她美好臉龐梨花帶雨的神情，任誰都會顧恤她。

美璃生硬地站在與他們一牆之隔的宮道上，她想逃開不聽，人卻像被重錘釘在原地。

她的哀痛打動了靖軒，這個女人起碼還曉得珍惜他所寄予的，還等候他的寵嬖。

隻要體味過暗中的人……纔會怕黑。

“美璃，就算是為了我一片苦心，你也要按我說的做。”他歎了口氣，美璃的將來……實在靠這份寶藏圖於事無補，他能做的……真的隻要這麼多。他何嘗不也是個對運氣束手無策的人。

美璃也有些不測，坐直了身子，愣了一會兒才起家驅逐，承毅已經從內裡徐行走出去了。

相互無言地互看了一眼，承毅輕皺了下眉頭，眼睛淡淡地向呆杵在那兒的虹鈴掃了一眼，虹鈴背脊一涼，立即心領神會地福身退下。承毅貝勒和慶王爺一樣，越是麵無神采越是讓人驚駭。退出門口的時候，虹鈴還主動自發地掩上門，總感覺承毅貝勒肯來見格格，必然會有很首要的事。

或許她去的太早，賣力打掃的宮女寺人方纔出工，宮宇間一片沉寂，連鳥兒的鳴唱在她聽來都如聲聲哀歎。

“皇上明天迴鑾，你拿這個給他，即使不能讓你當上靖軒的王妃，也足以成為平妻。”

運氣對她一再非難，他都看在眼中，歎在心頭，他能幫她的也隻要這麼多。

“靖軒，我具有了你嗎？”素瑩終究還是傻傻地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