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便又笑道，“主子倒要說，是托主子您的福……這十五天上月，因應人間中宮啊。主子現在俄然明白前幾年持續三年十五前後月蝕的原因了――那便都是為了今晚吧。”

這一二年來，跟著四阿哥挪入阿哥所，二阿哥因年長、有子，故此便不宜再與年幼的皇子在一塊兒住著，皇上這便下旨，命綿寧一家子漸次從擷芳殿挪到了神武門內東所去。

廿廿輕歎口氣，“不，你還是該先去養心殿、太廟、奉先殿等處。那邊，有祖宗神牌地點，必不能叫賊匪們在彼處反叛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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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點頭，“……速報皇上。”

廿廿輕歎口氣，“開宮門，請二阿哥出去吧。”

“入夜了，賊匪不知分離藏匿那邊，恐不好尋。”廿廿很有些放心不下。

不對，他這一番奮力捉賊，他進儲秀宮來希冀看到的場景與她的神情，毫不是麵前這般的！

綿寧大步超出門檻，遠遠瞥見廿廿就坐在正殿簷下門階上，半點冇有婦人膽怯閃躲之意。綿寧心下便一熱，趕快大步上前，雙膝跪倒，叩首在地，“是兒子不孝，令皇額娘吃驚。兒子方纔已經帶人搜儘了這擺佈長街，人已儘獲。皇額娘可安了。”

綿寧眼中不由得有些發熱，“……小額娘方纔可曾擔驚受怕了？兒子雖先赴養心殿除賊，但是心下倒是第一惦記小額娘這邊的安危。”

如許的攙扶，如許近的麵對，上一回，已然是相隔數年之前。

故此，綿寧居處也已經與內廷隔了宮牆去，他雖說尚且是在內廷居住，卻不再那麼輕易隨便收支東西六宮了。趁此機遇，廿廿便也免了二阿哥的存候，這麼一晃，二阿哥已是有好久冇能踏入儲秀門來。

窗外天氣也已經悄悄黑了下來。幸虧是十五的夜晚，一輪圓月高高地升上了天，亮如明燈。

廿廿淡淡點頭，“我方纔也冇甚麼要緊的。雖說事出告急，是不測了些兒，可卻也不至於就擔驚受怕了。唯獨放心不下的，是此時你汗阿瑪不在京中，我一個婦道人家總故意不足而力不敷的處所兒。而你們兄弟們在上書房，你們各自家裡另有那一大師子的人，而我們各自又都隔著遠，一時冇法曉得各處的景象，這才嚴峻些兒罷了。”

月桂忙上前給廿廿送了碗熱茶，含笑道，“雖說入夜了，但是主子可彆忘了這天上掛著這麼大一輪圓月呢！幸虧是十五的早晨，今晚這玉輪又是大且圓，亮如白天，足覺得各位大人和護軍們照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