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倒也不在乎，隻是擔憂馬車偏墜了罷了。

巧格和雅馨的麵色都變了。

雅馨本來不肯說話，隻滿眼怨意地盯著廿廿看罷了。這一刻被巧格提到此事，雅馨終是忍不住，倒是輕哼一笑。

那四位一起坐著，誰都不肯與廿廿坐在一起。

廿廿先看向巧格，“你說皇上年過古稀，纔會選中我給十公主侍讀——嗯，我聽明白了，你是想說皇上老眼昏花，是老胡塗了。”

“以是啊，”雅馨幽幽睨著廿廿，“我可不想去送命……在宮裡當誰的侍讀都好，唯獨我最不奇怪去服侍十公主的。誰情願去，誰就去好了。隻不過，大家心下都明白將來會過的甚麼日子，若還要用這個來自矜自大，那就當真是打錯了算盤了。”

七月月朔日，一眾被選中的侍讀們，終究奉旨進宮。

一旁的果新也道，“誰說不是呢？堂堂和碩公主、皇上的愛女，侍讀竟然隻是五品章京的女兒；反倒是其他皇孫女、宗室格格的侍讀，都是三品大員的女兒。十公主心下如何得勁兒得起來？”

巧格氣得想站起來，卻忘了是在馬車裡，頭砰地撞在頂棚上。

“至於你，”廿廿再凝住雅馨，“你說你不屑於給十公主侍讀，更不屑於服侍惇妃娘娘和十公主母女……”

巧格先喊起來，“你胡說八道甚麼？我甚麼時候說皇上老胡塗了？”

巧格便是一鼓掌，“對呀，我都幾乎給忘了！十公主是惇妃娘娘所出，惇妃娘娘可跟我們順妃娘娘、誠嬪娘娘過不去呢。如果我們家的女孩兒落到了十公主身邊兒，惇妃還說不定要如何拿捏去！”

“誰奇怪呢？你們莫非不明白，我們家的女孩兒，如果被選中作十公主的侍讀的話，那但是死路一條呢……”

廿廿淡淡抬眸，“就算不算上剛纔那回，就現在，你這不是又說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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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個好日子，也是皇家祭奠太廟的黃道穀旦。

巧格轉頭向雅馨，“……本來，我們家唯有雅馨才最有資格！皇上該不會是看錯了人，將春秋小的就都當作是雅馨了吧？”

鈕祜祿家的五個格格都被選中，這便同一坐了一輛車入內。

廿廿聳肩，“皇上選了我為十公主侍讀，我如何會感覺皇上老胡塗了？我是覺著皇上是古往今來第一聖明之君！”

巧格所指的，就是廿廿跟雅馨同歲這事兒。在一群候選的女孩兒裡，她們兩個倒是最小的。

廿廿不得不收迴向外看的目光，轉頭來看她們四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