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問我:“你現在可悔?這三年,又是否真的高興?”
順風而行,不太小半日就到了,我倉猝往山上奔去,卻撲了個空,藥廬、竹屋、院落,遍尋無人。我心中惶然,擔憂他二人出了事,又今後山尋了一遍,仍無所獲。
“他為我寧肯不顧存亡,變成現在這幅模樣,素心又怎能棄他不顧。徒弟放心,素心不悔。”
我隻得退了出來。江風太涼,吹得人有些冷,我抬眼便見大好的好天不知何時已是層雲密佈。
“他為我,已被逐出師門,雙目儘毀,武功儘失,此番密意,素心孤負不起。”
“我日日寫信於你,卻如何不見你回?”
蓮兒也說:“我日日在山上照顧公子,也確切未曾見過有信鴿落足阿。”
“也有這個能夠。”
他行動生硬地抱住我,彷彿非常驚奇,“如何了,素心,出甚麼事了?”
他皺了眉頭,“我並未見到甚麼手劄阿?”
存亡門給縉雲送信,真是聞所未聞!
“徒弟……”我上前還欲說甚麼,徒弟擺手,又咳了兩聲,“先歸去吧。”
徒弟接過,隻瞧了一眼,神采一沉,道:“替我複書。就說柳靜安寧會準期赴約。”
徒弟答:“七月七,歌樂山,兩脈會,青雲出,百年恩仇一筆銷!”
“如何會?”我想起先前蒼山派在山下埋伏,猜疑道:“莫不成信是被蒼山派劫走了?”
舊事如煙,轉眼已是三年了。
“如何會呢,隻是被劍氣所傷罷了,為甚麼就是治不好?!”我急道。
如同三年前拜彆時普通,我跪在徒弟劈麵的蒲團上。
我不再糾結這個題目,細心打量著麵前人,瞧著他的眼眸,那雙眼睛彷彿比昔日多了一些光芒,“這些天蓮兒可有好好給你上藥,眼睛如何了?”
當時她問我:“你當真去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