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好了麼？彆驚駭，一跟頭髮醒不了。哦，忘了說，拔的時候連根拔，帶上毛囊。裝在潔淨的容器裡，明天送到病院來，交給張卓就行。”

程易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講睡前故事，文沐遭到傳染，閉著眼設想真有的一個小嬰兒衝著他毫無矜持地笑，暴露兩顆米粒大小的牙。

“你有冇有看太小嬰兒的眼睛，很亮，很亮，冇有任何雜質，黑的發亮的眼睛盯著你，滿滿都是信賴，把生命都拜托給你的那種信賴。”

“他很小，小小的手，小小的腳，另有小小的白牙，衝你笑的時候，手腳亂舞，暴露兩顆小白牙來，偶然還會吐舌頭，隻吐一點點，彷彿在發楞，神采傻乎乎的。”

他回身去了寢室，冇有看到後院有人正在打掃混亂的“疆場”。

他是一點都看不出嬰兒和嬰兒之間有甚麼辨彆，都是皺巴巴的，皮膚也不白，很多乃至連眼睛都未展開，跟猴子似的。但就是如許的嬰兒，統統的人都會歌頌孩子標緻，會說“看，跟媽媽/爸爸長很多像”。

就像那次在雪地，程易跟他講了小傢夥的事，他還能如何樣，隻能說一句“曉得了”。

“曉得了麼？”

他想起張卓之前說過的一句話，墜入愛河的人偶爾會腦殘的可駭。

“喂。”

“睡了就好，你彆說話吵醒他，聽我說就行。”小鄭道，“拔他一根頭髮。”

文沐撞壞了大門，一起開著車衝到了院子裡。他跳下車就往屋裡跑，隨後緊跟而來的黑衣男試圖上前拉住他，卻被他搶先跑到了屋內。

程易微微垂著的眼驀地抬起。

這類人很合適日日夜夜的密切相處，不管兩人產生多大沖突，多少不鎮靜，他轉頭就忘，不會記仇，也不會第一個說放棄。

“好！”小鄭利落承諾。文修真是瘋了，竟然會設想出兩個男人生孩子的能夠。程易阿誰甚麼很牛的生物公司如果真的開辟出了男男生子的項目，早就引發天下顫動了好麼？

他的這個老闆，做買賣的時候慎重的很，該下狠手時比誰都狠，做事絕對判定，但在不觸及買賣的範疇，嚐嚐會有孩子氣的行動，讓人哭笑不得。

“嗯。”程易又應了一聲，對方就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半天賦想好的話，因為這顆草莓又冷靜咽歸去了。他拿叉子叉起來，細心看了半天：“小盒子喜好吃草莓。”小傢夥早晨跟冷冰冰恰好又愛謀事的文修，以及傲氣的小鄭一起，能睡好麼？會不會被金條給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