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榆樹下的動靜不小，幾個綠色的火苗，翻滾下落在地上，滾圓的火球在四周的菜地上，跳崖似地忽上忽下轉動著。

彷彿有一隻大手堵住了她的嘴巴，俄然一道綠光淋漓的火花，扯破了暗中的幕布。那道綠火在枝丫間騰躍著，收回唧唧的聲響。

兩小我脫手安插新房。

二膽量一見麵就跟韶雲嘮叨自家的事情。

樹枝還在窸窸窣窣的動搖，很多精靈一樣的光點，變幻成各色的小植物在樹梢上穿行亂舞。

分開槐樹，走近自家屋後小道，此時村莊裡的大部分人家的燈火，透過虛掩的房門射出來，顛末屋後，二燕子吊死的那棵老榆樹時，韶雲有些毛孔發漲，頭皮一驚一乍的。

頭上的嘲笑聲不竭，韶雲驚出一身盜汗，腦海中開端怪相橫生，彷彿能瞥見很多小精靈。

“韶雲哥，你方纔聞聲笑聲冇有？是個女的。”

“誰？”

二膽量嘿嘿地笑著，撓著後腦勺，高興地笑。

二膽量的頭從壓著的麻袋中伸出來講道。

韶雲悄悄地聽著，讓二膽量說完，才詰問道：“你的新房不在老宅子嗎？啥時候蓋了新房，你扛著的東西是甚麼？要我幫手嗎？”

韶雲覺得又是幻覺，大聲喊著。

“我奶奶抱病了，不能吃喝，瘦的皮包骨頭。眼看著就不成了，我後天就結婚，媳婦是張莊的女人，叫秀娥，傳聞長得都雅，我還冇見過呢。”

“你奶奶如何啦？抱病了嗎？你的婚事啥時候的事情？”

長髮飄飄，紅衣飛岱，烏黑亮眼的光芒似錦鯉穿過碧波剪碎的亮光。

老榆樹的邊上有個很深的水塘，塘邊長著一簇簇蒲球草，早就乾枯了。

韶雲平靜下來，摸出腰間的竹箭，再次凝睇著槐樹枝上影子。

夜還是一樣的暗中，星光透過樹梢灑下來，韶雲用力閒逛了一下老槐樹的樹乾，上麵又是一陣響，好幾隻小鳥倉促忙忙地飛離了槐樹的枝乾。

再冇有先前的奇特幻覺，怪笑聲也時偶然無，他對著樹梢上的影子，打出一支竹箭。風聲帶著箭射到那片黑影上，嘎嗚一聲悲鳴，撲棱棱一隻怪鳥從槐樹梢上飛走。

那火球像有血有肉的小植物，收回一串串的嘰嘰聲，最後落在塘邊的枯草上。

“你結婚？是真的嗎？”

身後的老榆樹上，再次有了響動，風颳在枯枝的梢上，嘶啦嘶啦地響，彷彿是一個女孩在黑暗中大哭，但隻哭了幾聲便停止了。

在本身的屋裡，二膽量有些鎮靜，像個誇耀的孩子，在韶雲麵前，臉紅紅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