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萬歲爺,阿哥先前走的時候說是以防萬一,就把於大人的官印又給——又給借走了……”
他曉得自個兒麵相生得溫和,再如何作出那峻厲的模樣也不如自家四哥一瞪眼睛管用,乾脆也不再頑抗,隻還是溫聲含笑眸色淡淡,語氣卻模糊透出些不容置疑的嚴肅來。下頭跪著的兩人卻也是暗自心驚,忙一頭磕在地上,口中連道著不敢,恐怕沾上這碰一碰就能要了人道命的天大罪名。
固然不懂需求女人的男人是甚麼心機,但對於需求兒子的萬歲爺的表情,梁九功無疑還是非常懂的。
梁九功心虛地應了一聲,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地憐憫了一把這位於大人永久跑腿兒的命,卻聽上頭萬歲爺輕笑了一聲道:“阿誰臭小子,這是攛掇著朕再給他升官兒呢……罷了,於成龍來回跑了這麼多趟,功績苦勞都攢了不長幼,也是該好好兒的賞一賞。叫他代領直隸總督罷,如果這一回能幫手太子將差事辦得好,就擢吏部批訂婚下來。”
康熙長歎了一聲,忽又苦笑著微微點頭,抬高了聲音歎道:“朕決計冷了他這些日子,也是存了藉此事磨磨他的性子動機。本覺得可叫他學會適時地忍耐服軟,可現在看來,如果再往狠裡打磨,隻怕就保不住了……”
——還真是隻要這個時候,才氣想起來這位小爺還隻是個半大的孩子。曹寅無法地點頭一笑,快步疇昔俯身道:“爺,您要拿甚麼?留意彆傷著自個兒,主子幫您拿就是了……”
這才幾天冇見著麵兒啊,萬歲爺都開端揣摩著這就出發持續南巡了——固然,想兒子當然是一個起因,那刺客卻也實在來得忒是時候了。萬歲爺這兒正跟太子倆人冰釋前嫌握手言和呢,偏生趕著這時候傳來了前頭五阿哥遇刺的信兒。還冇等梁九功想明白這遇刺跟太子能有甚麼乾係,就眼睜睜看著本來都快重歸於好的父子倆就這麼再一次的完整鬨掰了,氛圍竟然比上一回的還嚴峻得叫人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李煦茫然地眨了眨眼,隻覺著這兩位小阿哥哪一個都不是凡類,說哪個是“那位爺”都準有人信,一時竟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問候。曹寅扯了他一把,快步上前昂首見禮,又朗聲道:“臣妻兄、姑蘇織造李煦,見過二位阿哥!”
“……”梁九功哭笑不得地眨了眨眼睛,張了張辯才苦笑道:“巧了,萬歲爺剛傳話兒下來講——叫一天都不拖了,明日就出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