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哥,下頭怕是撞下水鉤子了,兄弟們這就下去看!”
“好好,等我轉頭給你找塊兒釘子板,啊。”胤祺好脾氣地點了點頭,接過帕子抹了兩把臉,又獵奇地四周望瞭望,“四哥呢,這就起了?”
黃天霸抱著胳膊盯了一陣水下的景象,便不覺得然地搖了點頭,明顯是已鑒定了這些個小嘍囉不敷為懼:“這裡還是開封境內,按理是陳清華的地盤。你們去問一問,他知不曉得這幾小我的底,如何會聽任他們在這條河道高低手。”
今次的下江南是往下傳了明旨的,按理這河道都早就該被跟過篩子似的篩過一遍,務求穩妥安然纔對。可就是這麼個景象下,竟然就平白呈現了一波歹人,還是不謀財隻害命的歹人。他必須得完整做出不曉得的模樣來,才氣包管不打草驚蛇,叫這幫子水匪自個兒撞上來,好鬨清楚這裡頭的起因。若還是六合會反清複明之類的燈號,隻怕這才僅僅是個開端,背麵皇阿瑪到了江南,少不得又得遇著甚麼新的險情。
胤祺笑著應了一句,卻還是老誠懇實地攏上了那件皮襖,翻開艙門快步走了出去。胤禛正在船麵上艱钜地跟著黃天霸打拳,一見著自個兒這個五弟總算是出來了,目光便也是微亮,開口時竟模糊帶出幾分如釋重負的意味:“五弟!你醒了——”
外頭竄出去一個穿戴短褂子的海員,短促地應了一聲,便又一頭紮了出去持續安排防衛。胤祺被貪狼扶著站穩,互換了個驚魂不決的眼神,這纔想起來他們倆竟然一塊兒成心偶然地忘了件多大的事兒:“師父,前兒我的人回報,叫我給忘了——這兒彷彿是有水匪來著……”
和講究蘊意的太極拳剛好相對,□□長拳講究的是勢,務求行動伸展剛毅,力道發作也必須到位,除了悶得實在要命,胤祺也很少會打這麼狠惡的一套拳法。可這些日子他都冇能好好的轉動過,又這麼平白的窩了數日,胸腹間占有好久的那一口濁氣梗的他實在難受,倒是忍不住想要好好地活動活動了。
胤祺坐在邊兒上饒有興趣地點頭感慨了一聲,又笑著一本端莊地拍了拍貪狼的肩:“小師弟,今後不準有事兒冇事兒就管著本師兄了,聞聲冇有?”
“主子,您還是叫我守外頭去吧——要不跟著天霸師父也成……”
胤禛尚未反應過來,便被他拉著快步出了艙子,等在船麵上站定,內心頭卻也是不由得悚然一驚——那半渾濁的河水裡頭竟是有幾條人影正相互膠葛著,明顯波瀾澎湃浪花翻滾,那幾小我卻均如在高山上普通輕鬆自如,竟還不足力纏鬥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