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比江湖上的暗語風雅多了。道兒上說的都是甚麼扁利子、邊爪子、地崩子的,比擬之下實在是俗氣得很。”貪狼聽得別緻,忍不住輕笑了一句。胤祺倒是含笑點頭,輕歎一聲道:“江湖的暗語是商定俗成,用來亮招牌使的,未見很多風雅,做的卻一定是那見不得人的事兒。可這宦海裡頭如果到了有話兒不能好好說,非得暗著打機鋒的境地,可也就多數兒冇甚麼功德情了……”
胤祺聽著這話音兒隻覺不對,忙撐起了身子,仰著頭望向康熙道:“當然去了――不是還說要兒子去看看那以工代賑的事兒麼?”
“誒。”胤祺忙點了點頭,揣摩了半晌又道:“皇阿瑪――提及來,兒子小時候也冇看出大哥他那麼……”
屋子裡頭,胤祺倒是正在給康熙唸叨著這一整件事兒的委曲。說來也是很有些個意義,康熙從冇表示過叫自個兒這個兒子去查刺客的底兒,胤祺派貪狼他們去查,也向來冇叫自個兒這位皇阿瑪曉得過――可不知從甚麼時候起,父子倆在這事上頭就莫名的生出無需多言的默契來,一個仔細心細地查,一個安放心心腸等,今兒證據總算是齊活兒了,竟是誰的內心都冇覺著有半點兒的驚奇。
胤祺聽得目瞪口呆,這才曉得自個兒這個大哥竟然不靠譜到了這麼個境地,卻也是忍俊不由地搖著頭,由衷的歎了一聲:“可真是――可惜了生得那麼都雅的一張臉了……也不曉得人家女人是不是叫那張臉給騙了,覺得是跟了個多可靠的主兒呢……”
“少主,您醒了。”
“主子,您下江南準定得有人跟著。可咱走了京裡頭卻不留人,是不是也有些不當……”
“兒子還得這麼燒個七八十年的呢,皇阿瑪可千萬彆再犯愁了,要不成冇個能愁得完的。”
“甚麼事兒都不急――今兒的身子如何樣了,可好受些了冇有?”
“也是明珠的運氣太背,遇著了我們主子盯著他。”
康熙望著這個兒子仍然慘白的麵色,欲言又止了半晌,終究無法地輕笑了一聲,搖了點頭感喟道:“罷了,朕也不捨得把你給撇下。如果這一起上老想著你是不是又病了,朕又不能切身守在邊兒上,這內心頭更得難受,還不如就把你拴在身邊呢……大不了朕多看著你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