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齊淡淡應了一句，也不欲與他多說，快步便要分開。高士奇卻不籌算叫他走，繞到了前頭又將他攔住，含笑搖點頭道：“論這辦事兒的本領，馬大人自是朝中數一數二的。可要論揣摩萬歲爺的心機，馬大人卻還是差的遠呐……你就冇細心想想，萬歲爺叫五阿哥管的那些個事兒，那像是儲君該學的東西麼？”

房門回聲而開，貪狼麵色糾結地立在門口，躊躇了半晌才低聲道：“主子這話兒——部屬實在不知該如何答覆……”

被他末端的這一句話震得發不出聲音來，太子望著麵前的慘白肥胖的弟弟，本來的怨氣恨意竟已莫名的消逝了大半。卻還不待理清過分龐大狼籍的思路，就驚詫地瞪大了眼，眼睜睜見著胤祺俄然倉促抬手捂了嘴，眉宇間蹙得死緊，竟是生生地嗆出了一口血沫子。

胤祺半撐著身子看了他一眼，俄然翻身坐了起來，衝著屋外一本端莊道：“貪狼，問你個題目——如果你娘跟你妹子一塊兒掉水裡了，你先撈誰上來？”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叫九功送你歸去歇著罷。這幾日天頭冷下來了，夜間睡覺時不成再貪涼，免得傷了風，聽到冇有？”

聖旨都下過了，審不出來就是審不出來，隻能老誠懇實地過來請罪。在南書房外頭跪了好一會兒才總算被準了出來，也不敢看萬歲爺究竟是個甚麼神采，隻能老誠懇實地一頭磕在地上：“主子無能，請萬歲爺定罪！”

由著梁九功送回了漱芳齋，胤祺長呼了口氣把自個兒扔在榻上，百無聊賴地來回翻了幾番不肯出聲。梁九功在邊兒上守了半晌，終究還是忍不住低聲道：“阿哥——主子大膽一問，阿哥為甚麼不叫萬歲爺查下去呢……”

高士奇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長地深深望了他一眼，終究回身持續朝外走去：“東宮的人如果能長點兒腦筋，誰的日子都好過。馬大人——總不能隆家人拱地刨食兒的，你們也就都跟著往樹上撞吧……”

胤祺麵無神采地聽著他宣泄，俄然俯身揪著領子將他一把扯了起來，扔到了桌邊的椅子裡頭坐下：“說完了？內心覺著痛快了？那現在就聽我說——我今兒也把內心話都跟你撂在這兒，你樂意信不信，總歸我也隻說這一次。”

“可你也得弄明白……皇阿瑪對你嚴苛，是因為你是太子，是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