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麼――電視裡明顯演的不是這個模樣的!明顯下江南的時候都是春暖花開風景惱人,一起連遊賞帶吃好吃的趁便兒泡標緻女人,為甚麼到了他要隨駕的時候就是這冰天雪地的下江南了!
胤祺在心底冷靜腹誹了一句,倒是從袖子裡頭掏了一疊紙出來,雙手遞給康熙道:“兒子今兒也正揣摩這事兒呢,有些個粗淺的設法兒,本就是籌算拿來請皇阿瑪賜正的――依兒子所見,這流民流民,與平常之民的不同不過就在這麼個‘流’字兒上頭,如果我們把這流字給摘了,不就用不著為著這流民再頭疼了?”
貪狼是次日傍晚才返來的,一傳聞自家主子竟然在這麼短的時候內都能又叫自個兒身立險地,也是恨不得一頭撞在牆上,一時隻覺既是自責又頗無法:“主子,下回您如果然想過癮,跟兄弟們說一聲,大師夥在暗處守著毫不打攪――可千萬再莫叫自個兒身處險境了……”
梁九功端著茶水上來,就見著胤祺正扒著門縫往裡瞄,笑著問了一句便將門悄悄推開:“萬歲爺,五阿哥過來了,在門口兒候著呢。”
“一會兒誠懇氣兒都冇有,整天介東跑西躥的。”康熙正坐在炕上,見了他便輕笑著叱了一句,又拍了拍身邊兒的位置,“出去吧――可巧兒正說著水患的事呢。這事兒是你統轄下來的,也跟他們細唸叨唸叨。”
不出所料的,康熙一氣兒將那張紙反幾次複地讀了三遍,越讀目光越亮,末端竟是暢快地朗聲大笑,欣喜地把這個兒子攬進懷裡,狠狠地揉了一把腦袋:“好――好,這摺子上得好!朕跟著滿朝文武議了數日,竟不如朕的兒子一張紙有效,甚好!”
“主子放心,部屬的大哥有一把子力量,妹子也跟娘學了一手家傳的緙絲工夫,日子過得寬鬆著呢。”
一提及家裡人,貪狼的麵色便立時溫和起來,含笑著輕聲回了兩句。胤祺見著他這般歡樂,內心頭卻也覺著歡暢,含笑點了點頭道:“那就好。缺甚麼你就跟我說,歸正現在我甚麼都用不上,不如加添給那用得著的。”
“謝主子的恩德――他們過得都好。大哥已討了一房媳婦,還給部屬生了個小侄兒,虎頭虎腦的叫人奇怪……”
康熙已多日未曾這般舒心,含笑接過了那一份摺子放好,又衝著幾人道:“北溟這路已跑得熟了,此事便交由你來推行,去找曹寅一塊兒主理,務需求用心辦好――等過了年朕下去看的時候,如果江南情勢穩定,你二人便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