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西邊兒到底出甚麼事兒了啊?!
索額圖心中不由驚詫,那些部落的名字饒是他也花了一大番工夫才弄到手,現在還將來得及報給萬歲爺,這麼一個邃密著養在京裡頭的小阿哥又是如何曉得的?可畢竟已到了這份兒上不能不該,以他的高傲,卻也做不出那扯謊耍賴的事來,隻得硬著頭皮道:“有是有,那又如何!”
梁九功目不斜視地傳了康熙的口諭,回身便要回南書房裡去服侍著,卻被索額圖俄然一把扯住了衣裳:“梁公公,你給我交個實底兒,萬歲爺到底是不是曉得了甚麼?西邊兒自個兒跟自個兒打得正熱烈,我到底有甚麼可報的!”
懷纔不遇的五阿哥感到非常難過,乃至想把流風扯過來教它打太極。
堵住了馬齊的話頭,太子卻冇有半點兒碾壓這群蠢貨部屬們的快感——那些個事兒,曉得還不如不曉得呢!整天介看著個兄弟在你麵前蹦躂,你明曉得他對你冇威脅,不能脫手動他,可他卻能脫手揍你,你還打不過。這類憋屈,是這群無知是福的蠢貨們絕對不會體味獲得的……
“皇阿瑪,您是不是比來的煩苦衷兒太多了——要不兒子教您打太極吧,阿誰修身養性還附帶強身健體,特彆好,真的……”
康熙不覺得然地擺了擺手,卻又俄然促狹地望著自個兒的這個兒子,眼裡竟閃過些看好戲般的笑意來:“朕也看了王鴻緒的阿誰摺子了——你跟朕說實話,看那摺子之前,你知不曉得你母妃姓郭絡羅?”
望著仍怔怔跪在地上的索額圖,胤祺噙了笑緩聲開口。方纔的統統都如雲煙般瞬息消逝,在索額圖麵前站著的,竟恍忽間又變回了個內疚和順的小小少年。
“跟朕求甚麼?你外祖就是管這一攤子的,你想帶就帶出去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準格爾部現在的新首級,名字叫做噶爾丹。”
“索大人,無妨就跟胤祺對賭一把如何?”
“今兒胤祺跟索大人賭的,就是這噶爾丹來日定當為皇阿瑪親手所刃,世世入循環血獄,無止無休。”
馬齊驚詫地張著嘴說不出話,下頭的屬官們卻也是麵麵相覷,個個兒的眼裡都是一片驚詫——今兒太陽打西麵兒出來了?也冇見太子爺跟那位五阿哥乾係有多好啊,萬歲爺都寵五阿哥寵到這境地了,他們這位太子爺竟然改了性子,不但對峙說這個弟弟毫不會威脅到他,還不叫他們招惹五阿哥……莫非太子爺受了這些日子的刺激,終究籌算精研這為君的寬仁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