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從未盤算過主張要演一個如於成龍、張廷玉普通的能臣乾吏,以他現在的年紀,也本不是該操心國事的時候。可既然康熙不知為何竟將織造府給了他,又對他寄予了那般深重的等候,他就算再如何著安撫本身,也必定不成能就這麼甚麼都不管地旁觀下去。
“就是那鹿肉的鍋子,兒子往裡頭添了點兒東西,略微給重新弄了一下。”
“對了——師父,於大人正在南麵巡查。您若變更江湖權勢,可與於大人合力,雙管齊下穩定局勢。”
“你倒是豁達……”胤祺不由發笑點頭,目光落在那一鍋子燉得噴香的鹿肉上,俄然抬手攔住了他的行動:“廉貞,你會不會做飯?”
大阿哥擺了擺手,不覺得意地笑了一句,竟然當真就這麼快步歸去了,留下胤祺一個在微涼的晚風裡頭近乎石化——怪不得是將來能跟康熙說出“您下不了手我去做了二弟”這類話的人物,這麼一份兒樸重到二百五的脾氣,真難為他是如何能跟著太子一塊兒鬥了那麼多年的。
胤祺抬頭望著流風飛遠,不無操心腸輕歎了一聲,正籌算回帳子裡去,俄然聽著不遠處傳來一聲號召。循名譽去,黃天霸已快步趕了過來:“如何回事,但是江南出事了?”
“回主子,人分三六九等……最底下的那些小我,命又那裡還真算得上是命呢。”
貪狼的目光也暗淡了下來,垂了眸無法地苦笑了一聲。還不待再說甚麼,廉貞已把熱好的菜送了上來:“人分三六九等,豬肉五花三層。講究得再多,在醫家眼裡也是五臟六腑、筋脈血液,不過一堆肉罷了。”
“這東西方向之準、力道之強,我竟從未見過——前次他們就是拿這個傷了我。此物並非來自中原,你歸去細心研討研討,看看能不能尋出個禁止的體例來。”
不會歸不會,他天然不至於自不量力到不過是演過幾部電視劇,就真覺得自個兒能把政事辦明白的境地。可畢竟一複生二回熟,打今兒起認當真真的學著,又有能教出一代名臣張廷玉的張英張老爺子搶先生,他就算再不開竅,也總能多少學出個花樣來罷?
胤祺揚了揚手裡的食盒,踮腳朝著人群裡頭一瞄,內心便有了三分掌控。雖是受罰,可連這罰跪也本該是有秩次、講端方的。明珠在這些人裡頭的身份最高,卻冇在最前頭領跪,反倒灰頭土臉地跪在了人堆兒裡頭——這不但是發落今兒的事,更是借引子發落太子那一樁子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