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雙眉微挑,眼中多了一絲耐人尋味的深意。明珠毫不會無的放矢,他既然能把這句話問出來,申明必然是曉得了些甚麼――那日他從南書房分開,索額圖就被派去了西邊兒,如果故意人天然不難猜得出這裡頭的門道。可這題目就在於他去南書房本就是奧妙行事,曉得的隻要皇上身邊兒的寺人,這一名明珠大人竟然敢往皇上身邊布眼線,這膽量也實在是真夠肥的。
“阿哥說的乃是正道,老夫天然免得――可現在這情勢,又豈容得老夫讓步上半分?”
“大人拳拳愛子之心,胤祺實在感念不已。隻是――大人問的事兒,我也是當真一無所知。”
明珠已探瞭然胤祺的底線,天然也再冇了多留的心機,勉強笑著又客氣了兩句,便倉促告彆了起家朝外走去。
還不待胤祺想出甚麼合適的說辭來,王鴻緒的目光卻已多了些模糊的畏敬,態度也愈發顯得恭謹起來,深深俯下了身子低聲道:“五阿哥資質絕倫,聖眷深厚――老臣受教,謝過五阿哥指導。”
連三個官員裡頭都藏著這麼多的彎彎繞,更何況要對付滿朝文武――胤祺越來越打心底裡覺著這天子公然不是人乾的活兒,也更加搞不懂那麼多的兄弟打生打死地爭究竟是圖的些個甚麼,莫非就為了登上那皇位以後勞心勞力,好把自個兒活活累個半死?
儘數收斂起心神,胤祺淡淡地笑了一句,終究完整的失了耐煩,籌算就此送客了:“時候不早了,大人還要賣力行鑾的保護,不如早些歸去吧。如果是以誤了甚麼事兒,但是誰都擔待不起的。”
一見著這位監察禦史於成龍大人,胤祺就忍不住輕挑了唇角――在宿世一部家喻戶曉的清裝戲說劇裡頭,以他為原型塑造的那位八府巡按於世龍,但是滿大清地追著萬歲爺跑,煞費苦心腸陪著酷好微服私訪的皇上懲惡揚善泡妹子的,那官印就冇在他手裡安穩地待過幾日,全叫萬歲爺拿出去唬人用了。
胤祺天然是得陪著送出門的,望著這位垂白叟彷彿顯得非常健旺的法度,卻也總算是在內心對勁地點了點頭――喝了他那麼多的茶水,他就不信此人還能憋得住冇完冇了地跟著他廢話。
兩人行到門口,明珠倒是俄然又住了步子,一雙眼深深地盯住了胤祺,緩聲道:“五阿哥……就真冇甚麼要跟老夫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