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木然地點了點頭，接下了他這位皇阿瑪降給他的第一道旨意，俄然感覺自個兒這條純臣之路――彷彿跟本來猜想的方向，開端有了那麼一絲奧妙的偏差……

“歸去乾甚麼，接著哄孩子？”康熙不鹹不淡地睨了他一眼，又一本端莊道：“你身子不好，就彆跟這兒熬著了。朕傳個旨意，就說你哀思昏迷，歸去跟你師父待著去罷。”

見他的神采放鬆下來，康熙倒是話鋒一轉，終究問出了阿誰始終被本身成心避諱著的題目：“那場夢裡，你可還記得……朕身後，究竟是不是太子？”

康熙對著太子淡淡叮嚀了一句，便像是累了似的坐回榻上閉目養神。太子低聲應了，快步出了屋門，胤祺卻冇跟著出去，反而磨蹭到康熙身邊坐了，低聲道：“皇阿瑪……”

不說旁的――冇見太子今兒這麼誠懇麼？想來也隻能是因為這大阿哥一方的權勢收縮得太短長，纔會叫他這個向來都目中無人的二哥也覺查出了危急，乃至老誠懇實地應下了自個兒給他做輔臣這類可謂過分的要求。

一旦點透了也想通了，提及話來也就更加的無所顧忌。康熙倒是很享用如許隨便的信口閒談――身為一國之君，他要顧慮的實在太多，還真冇多少像如許放鬆隨便，能想到甚麼說甚麼的機遇：“索額圖就算了，他那一家子都快叫你欺負傻了――朕看明珠很喜好你，你卻不如何領他的情？”

康熙的興趣倒是在發明索額圖和大野豬的奧秘聯絡以後好得不可，不知從哪兒摸出了把匕首，噙著笑意扔進他懷裡：“不必多說，他一看就會明白的。”

“對了，皇阿瑪……”望著阿誰被明黃色絹布裹著的玉璽，胤祺卻俄然冒出了個無聊的動機來，“如果兒子當時候說想要，您可如何辦呐？”

“你個臭小子，竟然敢說當朝一等公就是頭野豬？還真是――嘶，還真有幾分意義……”

“兒子清楚是清楚，隻可惜這活兒叫大哥搶去了，二哥也冇工夫多管我――兒子也隻好三天捕魚兩天曬網，偶爾的搗一拆台……”

康熙最聽不得這個，聞言神采一沉就要訓他口無遮攔，話到嘴邊兒卻又俄然頓住，思考了一陣才微微點頭道：“也好，如許一來，今後倒也用不著再想說法了――就這麼著吧，也許這麼傳上一傳，反倒能好贍養點兒……”

這來由給四阿哥倒也罷了，誰都曉得他這條小命兒差點就斷在皇背工裡，這麼說出去的確假得人神共憤。康熙卻也覺出這麼說確切有些不當，抬手按著眉心，蹙了眉憂?道：“那你還想如何著，朕總不能說你要歸去喂鳥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