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參拜,卻連屋子都冇能出來,隻是遙遙地對著那房門行過大禮就算禮成了。胤祺跟著兄弟們一塊兒規端方矩地拜了三拜,望著那一扇無聲無息緊閉著的房門,心口卻也是莫名的跟著微微一沉。
流雲歡樂地打了個響鼻,又把草料向他的方向撥的更多了些。
胤祺:“……”
胤祺從善如流地改了口,內心卻忍不住悄悄腹誹——也不曉得前次吼他“甚麼叫你是朕生的”那人是誰,現在竟然又跟老天搶著生他了,還真是世事無常君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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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坐直了身子,與梁九功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的笑意均已散了個潔淨,隻剩下一片心照不宣的凝重。
梁九功噗嗤一聲破了功,又忙忍著笑不迭賠罪。胤祺無可何如地擺了擺手,卻還冇來得及說話,外頭就俄然跑出去了個內侍,朝著他跪下急倉促道:“萬歲爺剛聽了皇後孃娘那頭兒傳的話兒,叫轉往承乾宮去了,還說讓阿哥們也都去,不成擔擱。肩輿已在外甲等著了,還請阿哥速速解纜……”
封後如何能夠會是沖喜?康熙朝的曆任皇後,就冇一個能活過二十五歲的,要不是康熙憂心自個兒射中克後,這六宮之主的位子也不會空懸了這麼多年。更何況——他但是清清楚楚的記取,這位有著“一日皇後”之稱的佟佳氏,早上剛封的皇後,下午可就一命棄世了。
“朕信了你的邪。”康熙嗤笑一聲,順手照他腦袋上拍了一把,由內侍扶著上了軟轎。胤祺無精打采地牽了流雲出來,也不敢再動甚麼心機,隻好老誠懇實的策馬往清溪書屋去了。
“……”胤祺跟孝莊對視一眼,目光竟是同時顯出些無語來——這點兒趕得已不能算是巧了,實在是渾然天成毫無馬腳,排練都排不出這麼好的結果來。
“阿哥根柢虛,可不能太貪涼了,將來是要坐下病的。”
時至本日,本也早已冇甚麼還能挽回的了。
馬走得快,他到的時候裡頭還是空著的,隻要梁九功候在邊兒上,一見他便笑著將沾了水的帕子送疇昔:“阿哥先擦把臉,上屋子裡消消熱——今兒的菜但是萬歲爺特地叮囑的,準能叫阿哥胃口大開。”
“多謝公公。”胤祺含笑著應了聲,接過帕子抹了一把臉,卻又覺著不痛快,放下帕子道:“可有水冇有?”
看來他們那位剛上任的皇後孃娘,這一次——但是真要不成了……
“你到底是打哪兒學了這麼一身的架式?看著確切是俊,就是竟然拐得你那些個兄弟也跟著你學,實在是不成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