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叫你是朕生的！”

還不等康熙發話，胤祺倒是俄然厲喝了一聲，把他下頭的話完整截在了嗓子眼兒裡。

這句話裡頭的意味實在太重太深，胤祺心中不由微震，下認識抬了頭看疇昔。康熙卻隻是衝著他微微地笑了笑，像是猜透了貳內心的設法似的，近乎解釋普通地低聲道：“胤礽不一樣……他和你們都不一樣。朕必須寵著他，必必要待他好。他是朕的皇後獨一所出，是赫舍裡到了最後都不肯瞑目，殷殷切切地拜托給朕手裡的孩子。朕必然要將他教好，必然要叫他成材——這大清的江山，將來也要交到他的手裡。”

劉徒弟趴在地上，倒是早已完整嚇破了膽。在傳聞五阿哥高燒不退的時候，他就曉得本身明顯是闖了滔天的大禍了。更不要提進門時壯著膽量瞄的那一眼，這位五阿哥竟是被萬歲爺抱在懷裡頭的——太子爺明顯對他說這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平常阿哥，如果早曉得這位小祖宗這麼得聖寵，他又豈敢碰上半根兒的寒毛？

“開口！”

始終提心吊膽守在外頭的梁九功回聲進了門，也不敢昂首，一頭紮在炕邊的地上：“主子在，萬歲爺有何叮嚀？”

叫他冇推測的是，康熙寂靜了半晌，卻又俄然淡淡地感喟了一聲：“但是……朕不但是一國之君呐。”

太子永久都不能出錯，可不是說太子必須克己守禮到處謹慎，而是說太子就算是錯了，也必須把它變成冇錯，必須叫統統人都從口到心腸承認這底子就不是錯兒——為尊者諱，說白了實在也就是這麼個再簡樸不過的事理。

康熙不由微怔，他的手正貼在這個孩子小小的胸膛上。內裡傳來屬於生命的有力搏動，叫他的一顆心也彷彿完整跟著軟了下來。

望著懷裡頭這個兒子眼裡可貴顯出的些許懵懂利誘，康熙卻隻是淡淡地一笑，抬手悄悄捏了捏他的鼻尖：“朕也是個淺顯的父親，也想有個知心的兒子……前兒你淹得冇了氣味，你可知朕向來都冇那麼驚駭過，怕得站都站不穩。厥後你終究醒了，那一刹時朕乃至在想——朕甚麼都能夠給你，隻要能叫你好好地在朕麵前笑鬨撒嬌，能跟著朕犯軸較量兒耍小性子，要朕做甚麼都能夠……”

康熙的語氣竟然帶著輕鬆的笑意，梁九功趕快應了一聲，非常敬佩地望了邊上坐著的胤祺一眼——這可實在是位實打實的小祖宗、小福星啊，萬歲爺窩了這麼一宿的火兒，這纔多大會兒工夫，竟然就被這一名小阿哥哄得見了笑模樣？這如果將來哪天萬歲爺又生機了，如果能搬來這一名小祖宗，他們這些當主子的少不得都能平白多出半條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