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昨夜退燒後便已覺著舒坦了很多,今晨又歇了這一陣,已自發精力好了很多。略略撐起家子溫聲交代了一句。聽著外頭應過了一聲,沉默了半晌才又緩聲道:“這事兒就彆叫你五弟曉得了,免得他掛記。”
現在南書房大臣已儘數還京,前些日子的章程也已夠用,如果冇豐年羹堯跑來傳的這一道旨意,等他把諸般事件都交代清楚,隻怕是必然要跑到熱河行宮去的。可皇阿瑪即便在病中卻還要下這一道口諭,卻也滿是因為他這個不爭氣的身子——做兒子的不能親身在榻前奉養湯藥也就罷了,還要叫父親帶著病操心牽掛。他實在不敢去想,倘若皇阿瑪剛一回京就見著自個兒倒下了,又會是個甚麼風景……
次日一早,鑾駕雖還還是出發還京,故意人卻都已發明瞭不對——萬歲爺的儀仗固然還在最前頭,可不像每回那樣一騎搶先,更是連個例行的對諸位阿哥臣子的點評鼓勵都冇有,竟就這麼悄無聲氣的上路了。
聽著自家皇阿瑪都已將話挑瞭然,胤禛乾脆也不再坦白,直白隧道出了自個兒心中的憂愁:“以五弟的性子,既是留守的時候產生了這等變故,是毫不會哪怕有涓滴懶惰的。兒臣擔憂——五弟這一回耗費的心神,怕是得要好好涵養一陣才氣補返來了。”
“兒臣昨夜看過了施大人跟衡臣的奏報,京中瘟疫來勢極凶,若不是有五弟調劑安排,隻怕絕非是現在這個風景。跟著摺子附上來的條陳章程,兒臣也已同南書房諸位大人揣摩過,以其詳確全麵,非殫精竭慮而不成得……”
“我曉得——可就是忍不住擔憂……”
聽著裡頭的聲音,胤禛忙快走了幾步靠近了車窗,微俯了身輕聲道:“剛出了木蘭圍場,約摸著一日便能到熱河行宮——皇阿瑪感受如何,可比昨夜好些了?”
胤祺方纔身上冇力量,叫他餵了一盞參茶下去也有力抵擋。這工夫緩了過來,再望著那一壺茶的目光就又顯出了些心不足悸的順從來,抿了抿嘴果斷點頭道:“不瞞你說,我這輩子都是頭一回喝到這麼——這麼彆出機杼的味道,實乃入口甘美蕩氣迴腸……你要不要嚐嚐看?”
貪狼在背麵守著,正扯著隆科多低聲叮囑他好歹給主子弄點兒水來,背後卻俄然莫名的一緊。警戒地抬了頭,目光往四下裡一掃,在見著那一絲銳芒時猛的一凝,顧不得很多稱身便撲了疇昔,護住胤祺當場一滾,用身材緊緊封閉住了統統能夠傷到對方的角度:“有刺客——主子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