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怒喝了一聲,又親手將地上的人扶了起來,麵色暖和地緩聲道:“十爺也是一時氣急,說的話不要往內心頭去,就彆學給你們家老爺了,免得平白再叫貳心堵。你歸去吧,有甚麼事兒都等秋獮結束了再說,跟你們家老爺說,我總會給他個交代的。”
“差未幾了,曉得了這個就行。”胤祺決然放棄了持續科普下去,把那張紙揉成一團撇在一旁,“瘧疾能夠用奎寧醫好,前幾日弘暉得的也是這個病,已經試過了,隻一服便可見效。我手裡備著的差未幾是百人的量,剩下的南大人還在代——咳,還在網羅。師兄先幫我將九門提督和施大人都找來,先把藥發下去,最要緊的是先止住百姓的發急,旁的我們轉頭再說。”
胤禟笑罵了一句,抬腳虛踹了他一把,卻又眼睛一轉道:“不過你說的倒也有點兒事理,如果我們幾個做的買賣,估計我哥也懶很多管……我手頭恰好就幾個來錢的門路,等秋獮歸去籌議籌議,咱也小撈一筆過過癮。”
“戴先生說,這一回秋獮俄然提早,倉促慌亂都是不免的。恰好隻要八阿哥從出發起便安閒不迫涓滴穩定,就算不是幕後主使,也必然早已知情。”
胤祺實在也不是有多臨危穩定,隻是他確切並不料外這摺子上頭報上來的事兒——畢竟這事兒本就是他派人下去查的。打擺子本就不是一兩小我會得的病,他曉得了弘暉患的是瘧疾,就已經傳信過施世綸派人下去查京中有冇有得病的流派。隻是這幾日都冇甚麼覆信,幾近就叫他覺得這小子真是自個兒吃了一碗冰鎮瘧原蟲纔會傳上的了。
來人雖嚇得瑟瑟顫栗,說出來的話卻非常硬氣,明顯是有人事前特地教過了的。胤禩曉得這怕也就是那安仲仁的意義了,卻也冇法對著這個最大的財神爺橫加斥責,忍了忍才又緩聲道:“無妨事,你家老爺既累了,就歇歇也無妨。也不必提甚麼儘忠不儘忠的話,這些年來我與他並非隻是主子主子的乾係,他在江南好不好,我內心頭都是惦記取的……你歸去罷,同你家老爺說,統統交由他自處便是,不必顧念我這邊的景象。就算是此後再無交集,念著他前些年的幫襯,我也會想體例助他度過這一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