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許無妨事的,快走吧。”
為了坐實自個兒正在養病的傳言,剛出去請人吃過一頓飯的胤祺自欺欺人地在府裡頭待了三天,這邊兒看著八阿哥在刑部裡頭一天比一天焦頭爛額地撲騰,那邊兒守著一堆棧的蝗蟲粉調戲阿誰不曉得哪兒來的幕後插手的第三者,見著蝗蟲粉的代價被炒得高一點兒就放一把出去打擊市場。明裡是為了定下郭絡羅家做買賣的霸道端方,暗裡卻也是為了不叫這東西被炒得虛高——畢竟蝗蟲這東西再如何也都是害蟲,如果真勾得有些人動了養殖的心機,以目前大清朝的大棚程度,再冇看住跑出來又成了災殃,反倒要弄巧成拙了。
“主子……”
“我內心頭老是莫名其妙的不結壯,總覺著要出甚麼事兒……”
胤禛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似是有甚麼話要說,終究卻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扶了他的肩緩聲道:“量力而為,不要勉強。四哥就算再不濟,這點兒事也還是能對付得了的。”
“本覺得馬齊能把局勢往回挽救一二,誰曉得竟也是對著八阿哥聽之任之……”
胤祺淡淡一笑,竟像是全然洞悉了貳心中的設法似的,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起了身緩聲道:“既然二哥已經把我的心機挑瞭然,倒也冇甚麼好遮諱飾掩的了——阿誰位子必然要讓四哥來坐,如果坐得穩,我就瀟蕭灑灑地當我的承平王爺,如果坐不穩,我就先幫著他坐穩妥些,再去當我的承平王爺……”
胤祺本想再說些甚麼,瞥見那一雙眼睛裡頭模糊的驚駭跟不安,內心頭卻也跟著沉了沉。微垂了眸沉默半晌,終究還是無法一笑,又揉了揉弘暉的小腦袋,將他悄悄放回了床上:“好,我在內裡守著。四哥,你也彆太焦急——要真是瘧疾的話,我曉得該去哪兒找藥,弘暉不會有事兒的。”
心中有了定命,胤祺也不再多擔擱,抬手扯住了就要往外走的四哥,表示他歸去好好陪著自個兒正病著的侄兒:“為人父母的操心後代,本就是人之常情,皇阿瑪不會見怪——我在這兒總歸也幫不上甚麼忙,那邊的事兒就交給我對付吧。”
胤祺搖了點頭,正要再說些甚麼,卻不曉得弘暉是不是聞聲了他的聲音,俄然在被子裡頭胡亂掙紮起來,哽嚥著不住地低聲喚著:“五叔,五叔,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