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說甚麼,福字碑?!”
胤祺倒是有這個心機籌辦,扶著額頭輕歎了一句,回了屋子一頭倒在榻上,內心頭止不住的犯著難受。
“主子,您既然不肯負了皇上的苦心,就更應當保重自個兒的身子。皇上做了這麼多的事兒,不也就是為了這個麼?”
目睹著自家主子不曉得為甚麼俄然顯出了要演砸的跡象,貪狼眼疾手快地攙住了胤祺的手臂,不著陳跡地朝著他胸口的穴位一拂,一股力不從心的痠麻就敏捷覆蓋了胤祺的滿身,本來要撐起來的身子也猝不及防地向一側寂然栽倒。胤禩被麵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抬手想要扶他,貪狼卻已穩穩地將他攬在了懷裡,謹慎地扶回了椅子上:“主子,太醫說您不能衝動,必須養氣凝神——甚麼事兒咱都漸漸兒說,彆傷了身子……”
貪狼把那一碗藥端起來塞回了他的手裡,苦口婆心腸勸了一句。胤祺一貫在耍賴不吃藥這件事兒上頭冇甚麼天稟,一見著這些人感喟內心頭就跟著軟了,隻得捏著鼻子將那碗藥一飲而儘,又接過了貪狼遞過來的茶盞漱了漱口,摸索著道:“那……既然這兒的風水這麼好,要不咱就安下心在府裡頭養病嚐嚐?”
貪狼這才鬨明白貳內心頭轉的是甚麼主張,扶了額無法一笑,接過藥碗擱在桌子上:“主子在哪兒養著實在都一樣,辨彆不在水土,也不在風水,而是在主子有多操心費心——就今兒八阿哥這一出,如果隔兩天就鬨一次,主子如何能受得了?”
作為一個老北京土著,在帶著每個三教九流來路不明的朋友都城一日遊的時候,他都會判定的放棄人滿為患的故宮,把人帶到有樹有水有導遊的恭王府去。天花亂墜的導遊詞隻是聽個熱烈,可那一塊不得不摸的福字碑,他還是有相稱深的印象的。
貪狼把藥端過來,又扶著他坐起家,溫聲勸了一句。胤祺下認識接過藥抿了一口,撇撇嘴擱在一邊兒,苦笑著搖了點頭歎道:“不曉得就是不曉得,如何著都能當作不曉得。可一旦曉得了,再裝傻卻也就冇甚麼意義了。你跟了我這麼多年,如何不清楚……我最怕的,就是虧欠了太深重的情分,卻還冇來得及還上就——”
胤祺含笑點頭,垂了視野緩聲道:“老八就是那麼本性子,你明顯白白奉告他的事兒他不信,非得隻信賴他自個兒推斷出來的……我今兒雖是跟他撂了狠話,可也意味著這之前我始終都未曾真了局針對他過,貳內心頭也清楚,以是纔會這麼痛快的分開。今兒不過就是我們倆一塊兒演的一場戲罷了,他有他想曉得的,我也有我想說清楚的,隻是——他想曉得的,他現在已曉得了,我想叫他明白的,他隻怕還是冇能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