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兒神采白得嚇人,說話聽著都不對勁兒了,都快把我跟老十三給嚇死了。”
老九早就先回了都城去掂掇賣蝗蟲的事兒,十三阿哥則被胤祺決計留在了下頭磨性子——從先頭兒這小子說的話就能看出來,這個小十三一起有本身護著,畢竟還是走得太順了些,雖說胸中格式不小,卻終歸是個貴公子哥兒的脾氣,總差了那麼一點兒穩妥結壯。他可不捨得叫這個弟弟進宗人府裡頭去打磨,隻策畫著就這麼扔下去腳結壯地的辦幾年差,能磨成甚麼樣兒也就是甚麼樣兒了。
胤祺無法一笑,安撫地拍了拍這個弟弟的腦袋,卻也不忙著開導他,隻是含笑溫聲道:“這事兒你親身下去跑吧——那些個當初壓根兒就冇種土豆的,另有陽奉陰違的不上心,亦或是確切冇種好冇有收成的,咱不能單發給他們佈施的糧食,卻能夠鼓勵他們去給自個兒掙糧食。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兒,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實在要比逼著他們跪在死路上認錯好受很多……”
“當然冇這個用處,要不皇阿瑪早就給我塞一肚子螞蚱了。”
“十三,你的性子一貫直來直去嫉惡如仇,這不是件好事兒,可有些時候,有些事兒也不必就非得算得那麼清楚。”
——那如何能是母雞!一腔熱血想要庇護自家主子不被惡權勢坑害的貪狼憋屈得熱淚盈眶,隻能眼睜睜看著胤祺夾了一個放進嘴裡嚼了兩下,緊接著便神采微變,目光龐大地看向這兩個眼巴巴等著看熱烈的弟弟:“這是——螞蚱?”
胤禟讀書念不明白,算賬卻比誰都奪目,眸子一轉便已算出了這裡頭吃的虧來:“哥,實在吃螞蚱的事兒冇少有人乾過,可還是冇人情願抓蝗蟲,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這玩意兒存不住?咱如果開了口說收買,準定有源源不竭的蝗蟲送過來,可咱也一樣存不住啊,這不是白把大把的銀子往外搭嗎?”
有了自家皇阿瑪跟四哥這兩小我形公事措置機坐鎮,胤祺身上的擔子也總算是輕鬆了下來。
這麼多年下來,他這天兒一熱就不愛用飯的弊端也還是冇改,那一頓晚宴倒了兒也冇能吃下去幾口,隻是覺著胃裡堵得慌,推說累著了歸去歇下,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大亮。也不知昏昏沉沉的時候都被廉貞灌下去了些甚麼東西,總歸醒來了便覺著精力很多,也曉得餓了,換了衣裳就開端揣摩著找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