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告饒一看就毫無誠意,康熙冇好氣兒地瞥了他一眼,也不理睬他,隻是和顏悅色地望向一旁拘束侍立著的於成龍:“北溟,這一回也多虧你奏報及時,此前又一向跟著這個不成器的臭小子勞心勞力——若不是你跟老四推行得力,此次的蝗災少不得要激發大動亂,朕當給你記上一功。”
康熙本來還想冒充拿一會兒喬,也藉機拾掇拾掇這個向來都不聽話不把自個兒的身子當回事兒的兒子,好叫他多少長點兒記性。胤祺這邊兒也明白自家皇阿瑪的心機,認錯裝委曲再不可就裝暈的流程都籌辦好了——誰曉得叫這個一貫辦事鬆散當真的四阿哥俄然摻雜出去,倆人卻也都冇再美意義接著演下去。一個老誠懇實坐在椅子裡頭不再折騰,一個抿了抿嘴還是忍不住快步走疇昔,蹙了眉細心打量著這個兒子的麵色:“哪兒不舒暢,叫大夫看過了冇有?”
他都不曉得本來一個小小的土豆竟有那麼多的做法,煮、烤、燉、炒,乃至還可磨成粉子與麪粉摻在一塊兒——恰好描述的還極其詳細,叫下了早朝就被扯進了乾清宮,議了一個時候收到第二封急報,連家都冇回就倉促伴駕來了直隸的張廷玉內心非常苦,非常想當場烤一個土豆吃。
正坐在個小馬紮上削著土豆的於成龍聞聲昂首,笑著接了一句話,神采早已規複了一代封疆大吏的安閒淡定,任誰都看不出這位直隸總督一個時候前還在像大號土撥鼠一樣笨拙又猖獗地在田裡刨著土。胤祺望著他仍有些泛紅的眼角,忍不住輕笑了起來,望著他溫聲道:“這一回把於大人嚇壞了吧……大民氣存百姓,故而纔會這般失態。現在最大的危急已然疇昔了,就把心放回肚子裡頭,咱一塊兒把這一場蝗災給扛疇昔——可也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兒,您說是不是?”
胤祺從善如流地被帶偏了思路,悄悄揉了揉額角,摸索著昂首問了一句——他哪曉得蝗災該如何防治?能想起個養雞養鴨已是夠不輕易的了,現在又冇有甚麼農藥,也隻能嚐嚐看自家阿誰已經長得不能再歪的七星衛能不能再給他甚麼欣喜了。
也不知是不是太餓了乃至呈現了幻覺,張廷玉嚥著口水才說了幾句,竟覺著當真聞到了一縷誘人的香氣。目睹著高士奇的鼻子也動了動,脖子主動自發地抻長了往田埂上望去。